出院那天他把我包好,抱著我進了家門,婆婆一看我們回來了,還罵我是喪門星,大過年的讓她家沾血。
聽著她的謾罵我一句話沒說,我就等老付表態,他如果維護我那還能過下去,如果向著他娘,那我們也沒過下去的意思。
老付用冰冷的眼神看著婆婆說:
“娘那是我的孩子,你一點歉意和難過都沒有嗎?”
婆婆咕囔了一句說:
“我又不知道她懷孕,誰讓她不說的,掉了再生一個嘛,不然怎麼辦?
老付一直以為他娘只是控制慾強了些,沒想到根本就是冷血。
他難過的說:
“既然娘都不管我孩子的死活,我為什麼要管弟弟妹妹一家,從今以後我只給你我該盡的贍養費。
莊兒,給你個報仇的機會,娘她是長輩咱們沒辦法,可有些渾水摸魚想害你的,咱不用客氣,雖不能讓她償命,但可以讓你出口惡氣,老公給你撐腰你隨意折騰。”
冰冷的眼神訂掃了一圈,屋裡的人大氣不敢喘,我就這麼徑直走過去,抓住他弟媳的頭髮,對著她的臉一頓大耳瓜子,臉都給她打腫了。
聽到她的慘叫我心裡別提多暢快了,可是再暢快有什麼用,孩子已經沒有了,婆婆看我那發狠的模樣竟然不敢看我,我這才知道有些人,就是窩裡橫欺軟怕硬罷了。
我從小生長環境父慈子孝,根本沒遇到過這種問題,所以從那以後,我寧願不跟人說話,也不願交到一筐爛杏朋友。
我還是不解恨,抄起棍子裡外砸了個遍,老付給他娘磕了三個響頭留下五十塊錢抱起我就走了。
不管他娘在後面的咒罵,頭也不回的抱著我大步離開。
知道他心裡難受,我抱緊他的脖子,他留著淚說:
“莊兒,我以後只有你了,你可別不要我。”
從那以後我就發誓,就算讓死我也不會離開他。
回孃家養了一陣子,我就跟老付隨了軍,直到心情好了才找了現在的工作,兩年我們沒回去過。
我也一直知道他心裡放不下他娘,我能做的就是每個月多給她匯幾塊錢,讓她能吃好喝好。
不是我們不要孩子而是一直沒懷上,倒不是我們倆有問題,而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懷不上。各項檢查都做了,最後只能安慰自己可能緣分沒到吧。”
說完耿莊嘆口氣,像是終於把心中積攢的悶氣散發出來,現在她只想和付強好好過日子,別的什麼也不管了。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好在你隨軍了,只要你和付營長過的幸福,其他的就當過眼雲煙吧,畢竟往事難回首。”
段檸檬拉起耿莊的手又道:
“都是窮鬧的,不只是生活窮,人的思想也窮,長輩要求小輩聽話不管對錯,動不動不孝的帽子就扣下來,真是苦不堪言。”
“對了,明天你幾點走?你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來?放心那個趙醫生和牟翠?還聽說有不少文藝兵看中廖營長呢。”
耿莊一掃剛才的沉悶,打趣道。
“放馬過來吧,我在時揮刀斬敵首,不在時君做柳下惠。他要是對不起我,我就轉身拜拜,這次來軍區就當瀟灑走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