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和丁六九是進山找我爸的,卻沒想到我爸沒找到,反倒是找到了孩童付小琴。
荒山野嶺,一個已經死了十二年的鬼魂,就這樣穿著一套血紅的嫁衣,坐在這裡等我著我和她完成小時候那一樁荒誕的娃娃親。
上一次是在我家裡,我就差點被嚇死,而如今在這天葬山中,我只感覺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早已經到了極限。
陰風依舊不斷地朝著屋內湧進來,將孩童付小琴頭上的那紅蓋頭吹得來回晃動,我非常害怕這一陣陰風會將將她頭上的紅蓋頭給吹到地上,讓我看到她那一張蒼老而且恐怖的臉。
孩童付小琴那咯咯的笑聲依舊在繼續,而且越來越刺耳,最後,整個房間內都是她那詭異而且恐怖的笑聲。
和之前一樣,此時的我就如同被施展了定身咒一樣,根本就無法動彈分毫,而孩童付小琴那披著紅蓋頭的腦袋也緩緩的朝著我這邊移動過來,她的身子未動分毫,腦袋卻是來了個九十度的轉彎,我甚至聽到她那脖頸處骨節所發出的咔咔聲音。
上次在我家的臥室,在這最關鍵的時候,是成年付小琴衝進來將我帶走。
而這一次,在這天葬山之中,還有誰能來救我?
“小琴,你是有心願未了嗎?”我終於還是鼓起勇氣,對著旁邊的孩童付小琴說道:“他們說人在死後,如果有心願未了,就不能進入地府輪迴,而你那未完成的心願,是不是這一樁和我還未完成的娃娃親?”
付小琴沒有回答,依舊咯咯咯的笑著,她笑得非常的歡快,雖然在那紅蓋頭的遮掩下我看不到她的臉,但是我卻可以想象她現在的那一張臉絕對笑得非常的燦爛。
“如果真是這樣,我不會反抗的,只要我們完成了婚約,你就可以進入地府投胎了,是嗎?”
依然沒有絲毫的回應,此時,那一陣陰風終究還是將孩童付小琴那紅色的蓋頭給吹了下去,蓋頭之下,並沒有那所謂的衰老,有的只是那蒼白如紙,卻非常水靈的漂亮臉蛋。
雖然孩童付小琴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但是我心頭幾乎可以肯定就是這個答案,既然如此,雖然冥婚對於我這種大活人來說非常的不利,但我也只有接受這個現實。
孩童付小琴的那一張嘴終究還是觸碰到了我的嘴唇,如冰一樣冰涼,同時還有一股寒氣湧進我的嘴裡,順著我的喉嚨湧遍我的全身。
這一刻,我只感覺自己全身都被凍僵一般,而那孩童付小琴的臉伴隨著這一股寒氣的輸出,卻再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很快就變成了那一副蒼老的模樣。
我終究還是怕了,本能的開始抗拒,而此時,我胸口處突然傳來一陣炙熱的感覺,那一陣炙熱瞬間驅散了我身上的寒冷,並且讓我那原本猶如中了夢魘一樣的身子再次擁有了活動的能力。
“是那一支鳳頭釵。”
我心頭猛地一怔,下意識就將那一支鳳頭釵從懷中掏了出來,也就在這一瞬間,孩童付小琴的嘴立馬就抽了回去,緊接著她便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都朝著後面倒飛出去。
孩童付小琴像是非常懼怕我手中的這一支鳳頭釵,她就站在那一張木桌的位置,那細的猶如一粒米的眼珠來回不停的轉動,最後,她嘴裡發出一聲厲叫,瘋了一樣朝著我這邊撲了上來。
眼看著這孩童付小琴張開那滿嘴尖牙的嘴巴撲向我這邊,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粒銅錢卻是突然從窗外射了進來,不偏不倚的打在了那孩童付小琴的額頭之上。
我很清楚的看到一道火花在孩童付小琴的額頭上綻放,銅錢落地,那孩童付小琴的額頭上出現了一個大拇指大小,血肉模糊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