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出門時,江老爺子對左少淵的態度明顯好了不少,甚至連她都沒能勸動的事兒,老爺子自己就提了出來。
朱銘揚著一臉普天同慶的笑意,在老爺子主動說要親自來左家老宅時,連忙攙扶著老人上了車,一路開向左家。
左少淵由於中午喝了太多酒顯得臉色不太好看,江淩苑心裡疑惑歸疑惑,但更加擔心的是他這副病得不輕的身子。
“沒事吧?”趁著朱銘扶著江老爺子的空擋,江淩苑擔憂地牽起左少淵的手,伸手摸了摸他額頭的溫度,沒有發現異常才略微放了心。
“嗯。”男人勾唇,一手覆上她的,步伐穩健地進門。
江老爺子意味莫名地輕哼了一聲,見得自家外孫女利落地鬆了他的手,鼻孔朝天地險些沒蹦出一句吃裡扒外。
穿過前廳,徑直朝左老爺子的病房而去。
走在最前面的江老爺子步伐越發放慢,目光若有似無地轉過周圍的院子,在看向後院的射擊場時,似乎感慨地輕嘆了一聲。
房門近在眼前,被人一手推開。
房內,半靠在床頭的左老爺子一愣,略顯渾濁的老眼抬起,猝不及防地瞪大了一圈。
一陣靜默無聲的對視,兩個老人之間的氣氛安靜祥和,好似一場世紀會晤,彷彿開口便會撕裂某種東西一般,誰也未曾先出聲。
江淩苑轉眼,與左少淵暗暗對視,悄然地攜手離開。
“之前你和外公說什麼了?”牽著手一路回到房間,她忽地想起這一茬。
“嗯?”男人愣了片刻,不置可否地笑道:
“無非是一些保證之類的豪言壯語,外公把你看得很重,而且一直對當年左家的退婚耿耿於懷。”
“就這些?”
“否則呢?”
江淩苑挑眉,將信將疑地扯了扯嘴角,她在心理學領域的造化已然登峰,自然能夠感受得到身側的男人並未說實話。
左少淵向來不會在她面前說謊,就連平時蹩腳的甜言蜜語也是完全出自真心的,他,不擅長撒謊,這世上也沒人有資格讓他為之說謊。
“如果外公是一兩句保證就能打動的人,你覺得我會這麼久不敢帶你去見他老人家嗎?”
“好吧。”男人妥協地搖頭,一把將她攬進懷裡無奈道:
“我把爺爺的病情誇大的幾倍,在這之前……事先聯絡了外婆。”
“……你提前搞定了外婆?”
“我媽和外婆多年前曾經有過相識,所以,從外婆那邊入手會比較快。”
江淩苑不禁咋舌,忍不住滿臉欽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