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辰？”她抬眼朝後瞧了瞧，只有潘美辰一個人而已。
“我去了城南江家可是你不在，所以就找來少淵哥這裡了！”
“找我？”
“嗯。”潘美辰期期艾艾地扯了扯江淩苑的衣袖，把聲音壓得低了一些，“淩苑姐姐，我想見見艾爾，你能不能帶我去找他？”
艾爾一直在江家老宅，可潘美辰這副模樣，怎麼倒好像是聯系不上他似的。
果然，見她有些不明所以，潘美辰頓了頓接著道：
“艾爾他不肯接我電話，我到處都找不到他，我想來想去，你肯定知道他在哪兒對吧？”
雷格的精神禁制還沒解開，而且艾爾曾經打過潘美辰的主意，江淩苑第一想法並不願意再把潘美辰帶到艾爾的面前。
可念頭一轉，對上的卻是那夾雜著三分乞求與七分期盼的目光。
“淩苑姐姐……”那張娃娃臉上掛著幾分沮喪，隨即又重新咧著嘴笑了笑：
“艾爾突然就不理我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哪裡惹他不高興了，不知道是不是上次他教給我的東西我沒有認真學，所以……”
“美辰。”江淩苑蹙眉，一手搭上那瘦削的肩膀，“你真的喜歡艾爾嗎？”
“當然了淩苑姐姐！我是真心喜歡他的！就算追不到也沒關系，可他為什麼總是要躲著我呢？”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不是一個值得你喜歡的人呢？”
艾爾於潘美辰來說或許是情竇初開時恰好遇上的驚喜，可潘美辰對於艾爾……卻不過是一個值得利用的棋子罷了。
她隱隱約約能夠理解為何艾爾開始避著潘美辰，說是因為心中對她生了惻隱也好、多了愧疚也罷，他選擇不再接近她，對她來說反而是最好。
“為什麼不值得喜歡？”潘美辰眨了眨眼，娃娃臉上全是疑惑。
“他人很好長得有很帥，我之前只不過是開個玩笑讓他叫我催眠術而已，他就很認真地把很多東西都教給我了。”
“可有時候，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江淩苑抿唇，望著眼前這副認真的表情，突然覺得如鯁在喉。
“淩苑姐姐，你說了這麼多是不是因為……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就當是吧。”
他的喜歡是遠非常人能夠承受的，如她一樣……僅僅因為他的一個喜歡，就被剝除了記憶、改寫了人生。
可到頭來，她仍舊還是欠著他的。
那樣的男人手段過人，足以讓一個愛憎分明的人對著他卻束手無策，艾爾這個人，是完全不適合潘美辰的，兩個人之間完全沒有交點。
他心機深沉，而她善良純真，那樣的一個男人如若心中無愛，又怎麼會簡簡單單地改變心意？
“他喜歡的人，應該很漂亮吧……肯定哪裡都比我好。”
或許是江淩苑的表情太過沉重，潘美辰勉強扯出來的幾分笑意徹底維持不住了，一雙與江淩苑類似的眼睛眨巴了兩下，有淚光一閃而過。
漂亮？哪裡都好？
江淩苑自嘲地垂眼，在心裡質疑自己是否能配得上這樣的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