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春皺眉,她不太想讓李威幫忙,說白了她並不想欠李威人情,再說他不受過傷嗎,也不能使太大勁啊,正想著阻撓呢,李威就熱情地沖上來,“我先把重的幫你們搬到車棚,剩下的這些你們就自己揹著,多幾個人就運回去了,也不是很重。”
尤然心想,這些有人幫忙了多好,要不是看在知春的面子上,還抓不住這麼一好機會呢。
剛準備轉身時,就看到冬晨風風火火地帶著一幫人來了,尤然扶額,她看著冬晨身後烏殃殃地幾個人,沖著冬晨喊道,“冬晨,這搬書呢,不是打架啊。”
冬晨的臉沉了下來,知春看著在門口相撞的兩人心裡也是一驚,李威搬著書往出走,冬晨氣勢洶洶地堵在門口,李威朝右邊挪了一點,冬晨又隨著李威的挪動而挪動,一時間兩人暗自較量著。
知春站在後面,看不清李威的表情,但是冬晨臉上的殺氣看得她心驚膽戰,尤然一時也陷入了兩難,這場面還真是應了冤家路窄那句話。
知春走上前去,她拉過冬晨,生怕兩人又哪根筋沒搭對,再沖動打起架來就不好了,她對著兩人匆忙說道,“快塊快,這還有呢。”
說完就朝冬晨手裡塞了幾本書。李威見狀,也顧不得和冬晨之間的明爭暗鬥。
這才把針鋒相對的兩人拉回來。尤然看眼前的形式不對,也不想當兩人的電燈泡,就順勢陪著李威去車棚,李威冷靜沉默的看著眼前這一切,他又將書手裡顛了顛,跟著尤然離開了教室。
冬晨身後的朋友面面相覷,冬晨立在那裡,一言不發地看著知春,冬晨叫他們來,卻不說讓他們幹什麼,幾個人皺眉不滿地拍了拍冬晨的肩膀,說了幾句話就回去了。
冬晨怒著嘴,似乎在跟知春生氣,但又不好意思發作。知春轉過身收拾書包,冬晨站在她面前,像天真無知地小孩子沖知春撒嬌,“你剛不是說等我過來嗎?”
知春無奈,又覺得不就是搬書這件小事嗎,再說她怎麼知道李威來找她幹嘛,就是恰好的事,被冬晨這麼一說,好像她揹著他幹什麼一樣。
知春被冬晨搞得摸不著頭腦,而且她也不知道冬晨因為什麼而生氣,語氣裡多了一份委屈,她沖冬晨說道,“又不是我讓他來的。”
冬晨聽見知春的解釋,雖然嘴上還嘟囔著怎樣怎樣,但心裡的誤會也就釋然了,看來知春並不是那樣喜歡李威嘛,他走上前輕輕地拉住知春的衣角,為他剛才無端的猜測感到抱歉,企圖用行動來表示自己的歉意。
知春甩掉冬晨的手,這倒好,這頓悶氣生的真是,冬晨又恢複了嬉笑,看知春不開心的樣子,他又努力的逗著知春,做出一副滑稽搞笑的表情。
李威抱著一堆書,準確地說是抬著,他心想,這兩人是有多好學,上面有幾本書已經翻爛了,他看著上面扉頁上寫的知春的名字想的出神,彷彿能看到知春一撇一捺寫下名字的認真模樣。
他不知道把知春的名字在心裡過了多少遍,在上課走神的時候,一個人無聊的時候,夜晚來臨的時候,可現在只能在遠處看著她,連靠近也變得突兀。
尤然手裡也拿了好多,她跟李威兩人做同桌的時間不是很長,所以兩人不怎麼熟。
他們一路無話,尤然走在李威身後,打量著這個沉默不多話的男生,背影高大,已經有男性的那種挺拔感,他穿了一件深色t恤,因為沉重的書略微吃力地佝僂著身子,走到半道,他換了換手,想要停下來休息。
尤然覺得李威很好笑,她加快步子趕上去,沖額頭冒汗的李威說道,“你剛才是去教室找知春嗎?”
李威的心事被她探破,其實也沒有什麼,去教室不是找知春還能幹什麼?以前是臨近高考,他並不想打擾她,現在有了時間,他終於可以對她說出自己的心情。
即便李威知道他有一個強勁的對手,可那又怎麼樣,她又沒真的嫁給他。
李威“嗯”了一聲,又問尤然,“你們考完後有什麼安排嗎?”
尤然搖搖頭,她倒是沒有,除了知春她在班裡也沒別的朋友,不像其他人都要透過狂歡式的消遣來度過最後的瘋狂。
“怎麼了?你想約知春啊?”尤然問眼前眼神篤定的李威,沒想到這個李威表面上看起來不怎麼樣,追起人來倒是挺幹淨利落。
李威臉一下子紅了起來,他一時語塞,想回避尤然的話題,沒想到被尤然一下看穿,只好冷冷地說,“是又怎麼樣。”
尤然伸出大拇指,心裡暗自為李威這份勇氣鼓掌,不過想了想還是告訴他,“你就不怕冬晨啊,聽說你們之前打過一架,不會也是因為知春吧。”
李威的臉由羞澀轉向憤怒,他扶正了尤然手裡快要歪掉的書,也不管她為自己擔心的表情,他不解怎麼知春身後總是跟著冬晨,他們又不是一對連體嬰兒不能拆散,最後誰哭誰笑,還不一定呢。
尤然噤聲,深感一場戰爭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