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知春對她才會服服帖帖的,要不然怎麼會每次聽完她的呵斥之後都會乖乖聽話呢?知春想,這到底是女孩子之間的友誼,還是感情越過界限的訊號?
那天知春絞盡腦汁地想要送給卷卷什麼生日禮物,難得卷卷平時對自己那麼好。
最終她選了犬夜叉的周邊,是一個精緻可愛的手鏈。說起來,她和卷卷、阿平三人都是犬夜叉的骨灰級粉絲,剛好她逛街時恰好看到,就打算拿來送卷卷。知春在心裡默默地想,卷卷收到這個應該是會開心的吧。
那天他們四人約在了卷卷的家裡,冬晨和阿平早早就去了,兩人坐在卷卷家客廳裡看足球小子,一看知春來了,冬晨熱情地喊著知春,“春春,快過來。”
知春一邊脫鞋一邊進屋,卷卷家裡沒什麼人,她就只看到冬晨和阿平兩人趴在沙發邊看電視,舒坦的好像自己家裡一樣。冬晨自從上回生了病在家裡躺了兩個多星期後,直到現在他臉色還有一點蠟黃,不過好在已經痊癒了,知春問兩人,“怎麼只有你們兩人,卷卷呢?”
冬晨這時只顧著看電視,連頭也沒轉過來對知春說,“卷卷說她去買菜了,回來給我們做好吃的。”
知春語氣裡有些不滿,“喂,今天是卷卷過生又不是你兩過生,真是的。”
冬晨和阿平兩人興致正旺,哪裡顧得上知春,知春放下禮物之後,環視了卷卷家。這才發現他們家是一般的普通居民樓,房子看起來老舊破落,總感覺整個空間裡籠上了一層冰冷暗淡的氣息,潮濕的牆角還有黴氣滋生,她好像聽阿平說過,卷卷的父母離婚了,但是具體的原因阿平沒有告訴她。
知春的心裡湧起一陣輕微撕裂的疼痛,這是她第一次到卷卷家裡來,看來卷卷是真的把他們當成了好朋友,如果不是能夠對彼此敞開心房的人,怎麼會輕易讓她看到怎麼寒酸又清苦的一面呢?
她想起卷卷平時總是穿著校服,腳上穿一雙看不出牌子但刷的幹淨又白亮的運動鞋。知春不喜歡校服又醜又大的樣子,所以總是一到教室就脫下來,卷卷還總是訓斥自己說,“你看看你又不穿校服,仗著你媽是老師就可以了啊。”
知春總是笑她古板,雖說是學校規定要穿校服,可是哪一個人不是在校服底下穿上自己最愛最好看的衣服呢,哪一個人不是穿著一身樸素的校服腳上穿著一千多的鞋子呢?
她想起卷卷藏在心裡的部分,覺得很心疼。
不一會兒卷卷提著大包小包的菜回來了,冬晨和阿平兩人還在看電視。知春走過去朝著痴痴地看著電視的兩人吼道,“還看啊,卷卷都回來了。”冬晨沖知春吐了吐舌,表示不滿,阿平躲在冬晨身後,靦腆地看著知春笑,知春接過卷卷手裡的菜看著滿頭大汗的卷卷,快步走過去幫她擦掉。
只是那動作,讓知春恍然,卷卷用手背擦汗,脖頸的線條明朗清晰,臉上還冒著熱氣,知春站在她面前,卷卷沒注意到知春的眼神,也沒感知到知春心裡的緊張只看到了她手裡拿著的毛巾,就一把拿過,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知春還沉浸卷卷身上散佈的皂角味道中,沒想到被卷卷笑著推過,“呀,這是擦桌子的抹布,知春你是不是成心的啊。”
說完就沖著知春過來,對她故意的行為實施報複,知春沒反應過來,就遭到了卷卷魔爪的襲擊。
她沖著知春的胳肢窩一頓撓,卷卷本以為她會笑,結果她一幅心不在焉的樣子。
卷卷放下手裡的東西,跑過來問知春,“你怎麼了?”
知春心裡充滿了害怕,她知道一旦意識到自己喜歡卷卷,那麼所有的事情都會改變。
她和卷卷,她和冬晨。
兩人正好站在客廳和飯廳之間的過道裡,此時沒心沒肺的冬晨猛地沖撞了知春,她一下子跌在了卷卷的身上。知春立馬彈開,結果更不小心地差點跌倒,卻一把被卷卷拉過,差一點拉到卷卷的懷裡。知春的臉唰的一下紅了,她極力想辦法想掩飾自己此刻的不安,但還是被卷卷抓到了異樣。
卷卷看著滿臉通紅的知春,不懷好意地揶揄她,“呦,看來和我們小冬冬好事將近啊。”
知春嗔怒,打了卷卷一下,“什麼嘛,不要胡說。”
冬晨跟阿平被知春打發到了客廳,剛才也是因為無聊,才想起剛把手機落在了沙發上,就著急忙慌地去取,結果就聽見卷卷笑知春說的話。
冬晨心裡甜滋滋,一定是上回生病知春被自己感動到了,總算良心發現他的好了,不過這知春腦子也真夠遲鈍的,他明明表現的那麼明顯,恨不得把心給她掏出來了,她怎麼還這麼視而不見呢,不過也沒關系,因為他已經準備表白了。
可是他不確定,她能答應自己嗎?雖說他們青梅竹馬,可是知春的心就跟海底針一樣,他怎麼看也看不出來她有一丁點喜歡自己的跡象啊,難道是因為高考不想耽誤學習,想等考試結束嗎?可是他忍不住了,他受不了每次她跟他打哈哈躲過一些本來可以明瞭的時刻。
冬晨心想,不管了就明天了,就算她不喜歡自己,他也會永遠在她身後默默地守護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