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芳語上一次來還是一副得體小女人姿態,這次卻已經拿出了女主人的作態。住進來沒兩天,把謝宅的裝飾品換了不少,只因為她不喜歡,看了不舒服。又說怕自己不小心摔倒了,直角的傢俱太危險,全部換成了圓角的。家中廚娘待在謝家三十多年,只不忿地說了她一句,第二天就換成了西餐廚師。
謝夫人一反常態,不爭不吵不鬧,對夏芳語的挑釁視若無睹,整日只待在房間中,很少出來。
謝充林整日看著一個比自己小了十來歲的女人在自家作威作福,忍無可忍,出門想找人喝酒,手在通訊錄上轉了一圈,又覺得沒意思,最後還是開車駛向溫書家。
溫書正在家和林楊通話,林楊生動地向他描繪謝家的修羅場,正說的唾沫飛揚興高采烈,溫書頭上掛著黑線去開門,也沒顧上從貓眼看一眼,一開門,對上了謝充林的眼睛。
“老謝最近肯定煩死了,多了個比自己小那麼多歲的小媽,哈哈哈哈哈....”溫書手中開著擴音的手機傳出林楊幸災樂禍地聲音。
謝充林挑了下眉,“林楊?”
“......”對方瞬間噤了聲,過了幾秒大吼一聲:“溫書你個叛徒!”然後切斷了通話。
溫書尷尬地拿著手機,像是被當事人抓住背後說他壞話,有些心虛,“你,你怎麼有時間過來?”
“怎麼,我現在是不是應該在家應付我的小媽?”
“沒、沒,我沒這個意思。”溫書差點咬斷舌頭。
謝充林玩味地說:“那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什麼意思都沒有。”溫書聽出他是在故意取笑他,抬眼瞪他。
“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謝充林笑了,“就這麼讓我站在門口不讓我進去?”
溫書苦惱了一下,側身讓他進了房間,只是可憐他最近煩事纏身而已,他心裡說給自己聽。
謝充林一邊走進去一邊說:“有吃的嗎?我快餓死了。”
“你沒吃飯?”現在都10點了,溫書本來都準備睡覺了。
“我傢什麼情況你也知道,怎麼吃的下,不被噎死就算好的。”謝充林坐在沙發上,臉上還是露出一絲疲倦。
見他這副樣子,溫書又沒出息地心疼了,他就不應該一時心軟放他進來,他悲哀地發現在謝充林面前他只會丟盔棄甲,不斷地妥協又妥協。
他狠狠地開啟冰箱,找出食材,又狠狠地關上冰箱門,像是在跟自己生氣。
溫書端出食物擺在他面前,生氣地說:“吃完就趕緊走。”
謝充林抬眼看他,疑惑:“怎麼又生氣了?誰惹你了?”
你啊,除了你還有誰。
溫書面無表情地坐在旁邊,不回答他,也不關他的事,他是生自己的氣。
謝充林挑起一筷子面條,狼吞虎嚥的吃掉一整碗麵。他是真的惡狠了,在謝宅一整天都沒有胃口,可一到溫書家饑餓感就爭先恐後地湧上來。
他自覺地把吃完的碗筷拿到廚房沖洗幹淨,等回到客廳,溫書已經是一副要送客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