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多的時候,喬漾跟著傅遲寒回了傅家。
傅遲寒開車很穩,兩人一句無話,喬漾的腦海裡全是段霖越回答她的那句話——
我希望你信他。
喬漾那時候已經知道了答案,可是要相信一個人又談何容易呢償?
兩邊一個是姐姐,一個是丈夫......喬漾沒辦法不糾結。
鑑定單就在她上衣口袋裡放著,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貼在身上,邊角的地方有些尖銳,硌的她的腰有些疼。
喬漾坐的端端正正,視線是直直地落向前方的。
這個時間,外面的車不多,寥寥幾輛,又開的飛快,幾乎是在視線裡一晃而過。
傅遲寒從剛才接到個電話之後,心情似乎就不太好。
氣氛有些不對,喬漾注意到了。
她的餘光稍微一偏,能瞥到他緊握在方向盤上的手,明顯用的力氣不小,手背上隱隱約約地能看見青色的血管。
大概又過了半小時,車子才駛入底下車庫。
別墅裡的大部分人都睡了,只有玄關處亮著一盞燈。
喬漾扶著鞋櫃換鞋,她體力不支,手臂都有些抬不起來。
傅遲寒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她微傾著上半身,長髮垂下來幾縷,剛好就擋住了她臉上的表情。
卡其色的風衣口袋裡,那張露出了一角的白紙就越發地顯眼起來。
沒幾秒,喬漾換好拖鞋,剛要抬腳往前走就被叫住。
他喊的是她的名字,“喬漾”兩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彷彿轉了個圈,莫名地就軟了語氣。
喬漾步子驟然停下,她沒回頭,只“嗯”了一聲。
“口袋裡是什麼?”
“......”
喬漾低頭看了一眼,剛好看到那張紙已經露出了一小半出來。
視線裡,也有些密密麻麻的小字,喬漾知道他看不清,可是還是有些沒由來的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