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雲清垂首,道:“我想了一夜,那荷包三年前道觀裡的師兄送我的生辰禮物,但我很清楚,上面沒有繡字。”
夜瑾辰揚起眉,道:“那荷包真是你的?”
盛雲清頷首:“只是我之前不在京城生活,也不知什麼是火浣紗,遇火所現的奧妙也渾然不知。”
她酌量了一番,道:“青逸師兄……也姓白。”
夜瑾辰的神色嚴肅了起來,道:“你那師兄,何許人也?”
盛雲清轉了轉眸子,驀地想到了什麼,道:“聽聞其他師兄說過,是從京城來的。”
“說來也奇怪。”盛雲清捏著自己的下巴,手指輕輕摩挲著,道,“從前青逸師兄對我倒是照顧有佳,也是一眾弟子之中資質最高,最受師父喜愛的,只是從一夜雨後,變得沉默寡言,送了我荷包不久,他受師父好一頓責罰,便揮劍自刎了。”
夜瑾辰轉過她的身子,吻上她的額頭,道:“此事我立即去調查,等我!”
語落,他便快步匆忙離去了。
太子府,正妃殿。
白慕靈倚靠在美人榻上,聽著請來的伶人奏樂,手在金絲楠木的扶手上輕輕拍打著,微微上揚的唇角很是得意。
“娘娘,皇后娘娘送來一隻好看的對釵。”如玉手捧著對釵呈上。
白慕靈抬手拿起一支釵打量了一下,滿意地笑彎了眼,道:“去收著。”
“是。”如玉頷首,轉身走進珠簾內,在梳妝桌前捧出做工精巧的綠檀妝奩開啟,將首飾整齊地擺放進去。
正要將妝奩關上,卻瞥見了銅鏡旁的三片小竹葉的印記,讓她的心猛地一怵。
她瞧瞧打量了一下珠簾外閉著眼聽曲的白慕靈,嚥了咽口水,從懷中拿出一個綠檀木梳,拇指撫過梳尾的竹葉印記。
柳川曾跟做木匠的表叔學過手藝,這是他曾經送她的禮物,腦海中依稀浮現過兩人的對話。
“玉兒,記著,這個竹葉印記是哥哥專屬的標記,若是將來,你瞧見哪個女孩兒的首飾裡有這個標記,那一定是你未來的嫂嫂。”
她伸手撫上妝奩上的竹葉印記,指尖不自覺地顫抖了起來。
“磨磨唧唧的在做什麼?本宮的茶涼了。”珠簾外傳來白慕靈不悅的叫喚。
如玉渾身一顫,臉色有些難看,還是強裝鎮定地收好妝奩,低著頭快步走了出去,道:“是,奴婢這就去換茶。”
入夜,燁王府。
裴玄入門稟報,道:“王爺,查清楚了,白國公府十年前便失蹤的大少爺,便是在玄清觀出家做了道士,白大少爺是庶子,不受府裡待見,所以鮮少被國公府所提及。”
夜瑾辰的手指輕輕敲著桌面,道:“猜的果然不錯。”
“另外,屬下去了玄清觀白青逸的房中調查,發現了一匹火浣紗和書信一封。”語落,裴玄便將火浣紗呈上。
夜瑾辰摸著火浣紗的材質,邊緣處確實被裁剪出了一個荷包的形狀。
他將陳舊的信紙展開,瞧著像是白青逸的絕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