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問!我爸肯定是把你忘了!”
王進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炸了,“他敢?”
我氣呼呼地瞪他,“不就是發小麼,他吃苦的時候也不見有什麼發小來幫過他啊,憑什麼不能忘。”
王進炎的怒火跟漏氣的皮球一樣癟了下去,苦笑兩聲,“對,你說的對,他憑什麼不能忘,連兒子都有了……”
哪有這樣直接戳人傷口的啊,我有點愧疚,安慰道,“我說得也不完全對,我爸那人特長情,他說他心裡永遠只有我媽一個人,這麼多年都沒再婚過……
結果王進炎的臉更黑了。
“夠了!”
“……”
他嘆了口氣,“滾吧小子。”
我哼了一聲開啟車門,很有骨氣地立刻滾到寒風裡,立馬被凍得鼻涕長流。“等下。”他從後追上來。
“下次出來再穿這麼少試試,老子揍人了。”他黑著臉,兇巴巴地威脅我,給了我一條厚實溫暖的灰色圍巾。
“對我再好也沒用,我才不會接受一個男人當我後媽呢。” 我撇了撇嘴。
他按了一把我的頭,“我之前也沒法接受楊光有了這麼大的兒子,我還有事先走了,你一會兒自己坐車回家,錢帶夠了麼?”
“……嗯。”
有些男人,是適合走在冬天的風裡的,寒風再冷也不會減緩他們往前跨步的速度,比如王進炎,他的黑色羊絨長衣衣角在風裡無畏無懼地張揚,襯得他背影瀟灑帥氣得一比。
如果王進炎是女的,我肯定第一個雙手雙腳支援我爸娶他,我在心裡想,青梅竹馬,久別重逢,剛剛好都是單身,在一起才順理成章。
可惜就偏偏不是。
16
這家藥店離我家開車要繞一個街區,人走路其實很近。我買了退燒藥,又去買了稀粥,捧在懷裡,怕涼了,直接走了垃圾處理站後面一條近道。
我是沒想到段羌飛帶著人在這兒堵著我。
“哎呦喂,您還真有閑情逸緻,週末大清早的來這兒郊遊啊。” 能來垃圾站郊遊的不是蒼蠅就是蛆蟲,段羌飛個欺善怕惡,空有個好名字的賴頭惡霸,倒還有點智商,聽懂了我罵他的話。
他臉一下就黑了,張口就是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