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木沉吟不語,似乎是在考慮得失,靜默了片刻,笑了笑回答:“我沒有這麼大的野心。”
他確實有那麼一刻想要走捷徑,對蘇明海的提議有些心動,因為這個世界他留得太久了,不耐煩了。
但是一想到原劇情,想到黎城的結局,他就只想毀掉李家的一切,完成原主的心願,包括蘇明海一直想要的李氏集團。
“我知道了。”蘇明海聽到黎木的回答並不意外,他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他現在就像跟著大人上街的孩子路過了蛋糕店,聞到了那股香甜的味道,見到了蛋糕店櫥窗裡的精美蛋糕,明知身上沒有錢,依舊想要去觸碰一下,被大人拉走時再回頭戀戀不捨看上一眼。
蘇明海結束通話了電話,又隨即撥通了另一個,電話那頭傳出一道嘶啞的聲音,桀桀低笑著:“怎麼,這麼快就想通了?”
“我同意了,你們那邊錢準備的怎麼樣?”蘇明海關切地問道。
“放心,很快會打到你的賬戶上。”
盡管那聲音難聽至極,像是用小刀劃玻璃,蘇明海卻覺得那比喜鵲還要動聽,因為他收到了銀行的彙款簡訊。
“只要事情成功,我們還會給你一筆感謝費。”
“你們要小心,他身邊有高手保護。”蘇明海忍不住提醒道,他不想煮熟的鴨子飛了。
“多謝你的訊息,我們想要的,還沒從來有人能逃過我們的掌心。”電話那頭的人對己方的實力極為自信,對付區區一個沒習過武的毛孩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
【問曰:旃陀羅殺生作業,如何得成佛?答曰:只言見性,不言作業。縱作業不同,一切業拘他不得。從無始曠大劫來,只為不見性,墮地獄中。所以作業輪回生死,從悟得本性。終不作業。若不見性,唸佛免報不得,非論殺生命。只論見性。】——《達摩血脈論》
曾雲生雙眼緊盯前面的越野車,目送著它越來越遠,直到消失在他的視野,留下一路沙塵。
“呸呸……”曾雲生向路邊吐了幾口唾沫,剛剛離得太近,吸進去了一部分,導致他現在總覺得嘴裡有沙子。
不小心淹死了一隻路過的螞蟻,曾雲生認真地給它超度了一番,願它早登極樂,下輩子不要成人,也不要做在地上爬的生物,最好能成為一隻鳥——不是自由的飛翔,就是被人一槍打死,多速度。
.......
黎木前幾天打來電話,讓他這幾天多幫他看著點黎城,於是曾雲生順理成章地賴在了黎木家裡。
不過,這幾天都沒有情況發生,曾雲生的耐心也即將耗盡,打算明天就離開。
要不是今天黎木特意打來電話,他不會願意開著這輛破車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受罪。
曾雲生試探性地從輪胎上拔下一顆粗壯的鐵釘,眼睜睜地看著被釘子紮了一個洞的輪胎徹底沒了氣,無奈地抬頭看了一眼前方拐角的山道邊豎著的一塊用血紅大字標明的告示牌:“補胎一百,換胎八十。拖車兩百,修車不會。”
上頭還特意標明瞭地址,註明了方向以及刻上了聯系電話,簡直是“貼心”到了極點。
往路上撒釘子的家夥絕對是個人才,這種要人命的事情也敢幹得出來,曾雲生不得不搖頭感嘆,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既然人家都選擇這樣做了,他也沒必要擋了人家的道不是?
因果這回事,說有則有,說無也無,無非是你在無意了擋了別人的道,人家追究起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