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遙被蘇默言問住了,她的猶豫無疑已經傷害了蘇默言。
“……不是那樣。”鬱遙忍不住去幫蘇默言擦眼淚,她的心被揪著,不比蘇默言好受。
鬱遙有時也希望自己可以少想些,這樣活著累。
“是我心甘情願,自作多情。”蘇默言咬咬牙,狠心抓開鬱遙的手。
越說越亂,她們現在情緒都不夠冷靜,不適合繼續談論這個話題。
“我不懂你。”蘇默言離開前,對鬱遙說了這四個字。
她走了,鬱遙一個人靠牆上,望著黑漆漆的夜,窗外風雪肆虐,呼呼颳著。
一整宿,蘇默言和鬱遙都在失眠。
鬱遙想,自己該不該沖動一把,到底該不該讓沖動戰勝理智一回?她現在心裡都是蘇默言,忘不了,她讓蘇默言冷靜,可她自己都沒有冷靜下來。
明知道跟蘇默言說這番話,她或許會離開自己,既然說了,又在不捨什麼。
鬱遙還是沒有答案。錯過蘇默言,她會後悔嗎?蘇默言的話不無道理,都沒在一起過,怎麼斷言不合適……
二選一的題目,恰好最讓人揪心。
不過很快,蘇默言在逼鬱遙選出答案。
“我申請離職,明天就走。”
鬱遙心裡一緊,“…還沒過交接期。”
“我跟人事部說過了,按臨時辭職處理。”也不過扣一個月的薪水,蘇默言把離職報告遞給鬱遙,“鬱總,你簽一下字吧。”
“你想好了?”握著筆,鬱遙的手和灌了鉛一樣。
蘇默言保持著微笑,“嗯,想好了。”
“接下來怎麼打算?”
“出去走走,我還是不適合總待在同一個地方。”蘇默言頓了頓,又說道,“過幾天我去日本……”
不適合在同一個地方待下去,這句話蘇默言說第二遍了,她果然像藍冉一樣,是留不住的人。
“去多久?”鬱遙的眼睛還是盯著那份離職報告。
“去那工作。大阪的一家旅行雜志,當攝影師,我喜歡的工作。”蘇默言說這些話時,始終盯著鬱遙的臉。
去日本這件事情,蘇默言考慮了很久才答應,如果鬱遙有一絲動搖,肯說一句留下來或者別走,她一定會馬上退了機票。
鬱遙沉悶了很長一段時間,“挺好的。”
“在這裡簽。”蘇默言彎腰靠近鬱遙,手指圈著離職報告上的一片空白。
簽下字,就是放手了蘇默言,鬱遙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名字這樣難寫過。
“什麼時候動身?”
蘇默言收好離職報告,“三天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