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遙答應了她太多事情,一起去海邊,給她做模特,每週為她做一頓飯吃……現在,一件都沒實現。
蘇默言猶豫了好一會兒,“……算了吧。”
“戒煙了?”
“能戒就戒。”
“也好。”
藍冉在大阪逗留了兩天,和蘇默言告別,再動身去奈良。
蘇默言這些天一直在想藍冉說的那句話:你如果連這點都理解不了,她拒絕你很正常。
四月的陽光正好,蘇默言倚坐在走廊旁,翻著雜志,一旁的草莓在調皮地玩著玩具,甜筒則是窩在她懷裡,懶洋洋地享受陽光。
這是蘇默言曾經的理想生活,如果遇上了共度餘生的人,養兩只貓咪,有自己的小院子和花圃,兩個人可以一起去旅行,也可以週末窩在家裡,膩在一起浪費時間。
蘇默言不夠瞭解鬱遙,其實,鬱遙也不夠瞭解蘇默言。
鬱遙以為蘇默言嚮往的自由和藍冉一樣,喜歡天高海闊,但蘇默言是因為內心孤寂而旅行,她一直走,只是沒有遇見可以讓她駐足的人。
上午十點,雪子來找她,兩人受邀一起去藤原先生家吃飯。
藤原先生是雜志社社長,對中華文化也頗感興趣,他的妻子正好是日籍華人,所以私下裡,蘇默言沒少參加藤原家的聚會。
與蘇默言和雪子同行的,還有兩位年輕作家。
這次在藤原先生家的聚會,主要是討論雜志社的櫻花季特別刊,主題是櫻花和愛情。分別取景東京,大阪,福岡和北海道,四個地方,四段和櫻花有關的愛情故事。
“大阪的愛情故事,可以採訪社長和社長夫人嗎?拜託您們了!”一位作家提出自己的想法。
“社長和社長夫人的故事,可比電視裡還浪漫。”雪子這樣告訴蘇默言。
蘇默言看著眼前兩位,兩鬢染上了白霜,還手牽著手,最美好的愛情,也不外乎如此吧。
說起陳年往事,藤原先生還是津津樂道。
藤原先生年輕時是日本有名的揹包客,曾經徒步穿越中國,引起過不小轟動。“……我當時是第七次表白,我夫人才接受我。”
七次,蘇默言不由得佩服他的毅力。
“……我當初沒想過嫁給他,很多觀念都不合,他那時候一無所有,又喜歡滿世界亂跑,我沒有安全感,哪裡敢答應。”藤原夫人當了幾十年的小學教師,她追求要安穩,大於浪漫和驚喜。
“請問藤原先生第幾次表白的時候,您才開始心動呢?”作家一邊詢問,一邊記錄談話。
“第一次。”藤原夫人回憶起這段過往時,臉頰上還能浮起甜蜜的笑容,“第一次我就動心了。”
“既然動心了,您為什麼不一開始對藤原先生說出自己的想法?藤原先生會理解的吧。”
“因為旅行是他喜歡的事情啊,”藤原夫人笑著解釋,“他喜歡走,我怎麼能捆住他。”
蘇默言聽著藤原夫人的話,又想起藍冉對她說過的,她愣愣望著茶杯裡的茶包出神。
後面他們談論什麼,蘇默言都沒有聽清,她只是想著自己的心思,鬱遙真的會喝醉酒,叫她的名字?
藍冉說:“她不留你就對了。”
鬱遙,是這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