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遙無奈看著她,外表雖然成熟了,身上還是帶著點孩子氣。蘇默言則是時不時對著鬱遙笑,鬱遙在她心裡,佔有特殊的分量。
快淩晨了,她還一個人坐在江邊,準確的說,在哭。鬱遙纖細的手放在銀色行李箱上,“我送你回去。”
“我不想回去。”蘇默言痴痴地盯著她,看不夠似的,曾經留在自己回憶裡的人,十幾年後再相遇,變成了現實,這感覺好奇妙。
“那你去哪?”
“不知道。”
鬱遙不來,她也許在這裡抽一夜的煙。
看看天空,一層層黑雲卷來,像是在醞釀一場大雨。鬱遙起身,這樣坐下去也不是辦法。
“你就不管我了?”蘇默言揚頭。
當年蘇默言也對鬱遙說過這句話,鬱遙去幫她買冰淇淋,她以為鬱遙要不管她,死活拉著鬱遙的手,不讓人家走。
說實話,鬱遙也是沒見過那麼厚臉皮的小孩。
跟小時候一個模樣。
鬱遙回過身,“先去我家。”
蘇默言笑著起身,遲疑了一下,還是伸出右手牽住了鬱遙的左手,如當初一樣厚臉皮纏著她,“好。”
鬱遙沒掙開她,由她牽著。她笑得燦爛,和剛才悶悶抽煙時的模樣,判若兩人。
夏天,兩人掌心貼合在一起,已經不能用暖來形容。
再加上這天氣,好悶,悶得人心裡不安。
她們走在一眼看不到盡頭的濱江道上。
鬱遙發現,蘇默言這樣緊緊牽著她的手時,她沒辦法再把蘇默言當做一個孩子。
當年的蘇默言只有一米三不到,比她矮了一大截,鬱遙現在看蘇默言,蘇默言已經能平視她的眼睛,臉上早已不見當初的稚氣。
走到停車場,鬱遙自然而然掙開了蘇默言的手,可她心裡,卻沒表面上這樣自然。
太安靜,總該說點什麼。
“如果不看照片,我認不出你。”
“變瘦了,變高了,變漂亮了,是不是?”蘇默言走到鬱遙面前,興致勃勃地說著,話越來越多。她就這樣,只和喜歡的人說話,看不順眼的,都懶得張嘴。
鬱總點評八個字,“臉皮沒變,還是很厚。”
蘇默言笑得合不攏嘴,盡管她笑點很高,盡管這句話沒什麼可出來,她就想笑。
“我長得不好看嗎?”上車,蘇默言還是執著剛才的問題。
她本身就是外貌協會的,以自己的那套標準衡量自己,蘇默言覺得自己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