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啊……”
“您……”
“……”
下午,蘇默言硬著頭皮打了近一百個電話,說了近一百句“您好”,被罵了多少次已經數不清。但她還是一個接一個地打著,幾乎麻木,她目標只有一個,就是拿回母親的房産權。
蘇家房産很多,但是小三嫁過來以後,卻執意要住在母親設計的這座別墅裡,像是在耀武揚威似的,蘇應忠卻都依著那個女人。
那年她十七歲,蘇默言永遠記得曾雅蘭帶著蘇柔搬進來時,砸壞了她母親的照片,她沖了上前,像瘋子一樣,用指甲劃破了那女人的臉。
從那一刻起,蘇默言和蘇應忠的關系僵得不能再僵。
晚上七點,辦公室的員工越來越少。八點之前離開公司,對鬱遙來說都不算加班,其實忙一點也挺好,回到家也是一個人面對冷冰冰的房間。
走到35樓,鬱遙看見蘇小姐還窩在辦公室一角的工位上,乖乖打著電話,鬱遙不禁笑了笑,蘇默言昨天跟今天的反差不是一般的大。
“還剩多少?”鬱遙拉過一條座椅,在蘇默言身邊坐下,看著電腦螢幕上的顯示,蘇默言沒偷懶。
“你下班吧,我會打完的。”蘇默言不想多說什麼,她是廢柴,但只要是她決定的事,即便沒人管著,她也會做好。
可能是因為到了晚上,底妝有些掉了,鬱遙此時在蘇默言的左邊側臉上,隱約能看到巴掌印,是被扇了多重,才留下這麼明顯的痕跡。
雖然蘇默言昨晚冰敷消腫了,但留下的痕跡,淡妝掩蓋不下來。
鬱遙陪著她,蘇默言也沒再說什麼。
鬱遙在職場上看了這麼多年的人,沒有誰像蘇默言這樣,讓她看不透。鬱遙原以為她只是個不學無術的富家千金,但是比起這類人,蘇默言似乎少了幾分嬌氣,又多了幾分堅韌。後來,鬱遙看過蘇默言的真實資料,她學歷不錯,學業成績也很出眾,留在明瑞當個小職員,的確屈才。
“”又被罵了,蘇默言結束通話電話以後,也說了一句髒話,都忘了鬱遙還在一旁坐著。
“溝通也要講技巧,看起來簡單,其實很考驗人。”
說著,鬱遙幫她打了個電話,“您好……”
聽著鬱遙侃侃而談,蘇默言不得不對她刮目相看,公司副總,平時那麼高高在上的一個人,當起小推銷員來,還有板有眼的。
“你還需要幹這些?”
“幾千萬的談判和幾千塊的推銷,有共通之處,因為是‘小事’就敷衍對待,就算將“大事”交託給你,你未必有能力擔當得起來。”
“我對大事小事都不感興趣。”面對鬱總的大道理,蘇默言託著下巴,歪頭望著鬱遙。說句心裡話,“女魔頭”長得真是很賞心悅目了,蘇默言湊到鬱遙面前,小聲說,“我對你比較感興趣。”
鬱遙還是像昨天那般,一模一樣的反應。
自從上次調戲了一把鬱遙,蘇默言好像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雖然鬱遙臉上沒什麼表情,但蘇默言總有種鬱總其實是在“不知所措”的感覺。
蘇默言接著說道,“這半年我會乖乖跟著你。”
半年,這對鬱遙來說簡直是個“噩耗”。
鬱遙不知道蘇默言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冷不熱地說了句,“繼續打電話。”
“我說了你不用等我。”
鬱遙看這層樓的人走得差不多,最近這片寫字樓治安不太好,晚上發生過好幾起性騷擾事件,“我留下來監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