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鑑本想來看看能考中解元的表妹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見到真人，卻紅了臉。
想不到是這樣嬌軟可愛的姑娘。
然而很快，他就會明白，可愛什麼的都是錯覺。
“表哥好。”
“表妹好。”
白灰拿出一本書，“舅舅讓我輔導你功課，四書五經你背到哪了？”
劉鑑：？？？
表哥表妹見面不是該吟詩作畫看看風景的嗎？
白灰拿書敲他的頭，“表哥，我明年還要考會試呢，拿出寶貴的時間來輔導你，你好好聽講！不懂的地方舉手問我...”
三天後離開楚家時，劉鑑差點激動的哭出來！
終於擺脫了那個魔鬼！
偏偏家人以為他是不捨表妹，父親還打趣他，“既然這麼喜歡錶妹，以後把她娶回來好了，讓她天天教你讀書。”
劉鑑嚇的小臉發白，“爹你千萬不能這麼坑兒子！她那麼兇...”
旁邊親孃倒是向著他，“珩兒雖好，可看起來跟個大人似的，她如今已有舉人功名在身，未必看得上咱們兒子。”
他爹嘆氣，“可惜了，這是個好孩子，也不知道誰家有幸能娶回這古往今來第一個女舉人。”
宴席過後，楚老太爺把白灰叫到自己書房，白灰到時，他正在整理箱子裡的書籍。
“祖父，孫女來了。”
楚老太爺招招手，“這裡是我大半輩子的積攢，有不少孤本古籍，以後你隨時可以來看。”
“謝祖父！”白灰倒是很高興，大伯那的書她都看的差不多了。
對方回過頭認真的看著她，“你如今前面有幾條路可選，一，就此罷手，藉著女舉人、才女的名氣嫁個好人家，說不定你成婚時聖上還會為你添妝；二，繼續考下去，可你該知道，若你真的考中進士，以後想嫁人就難了，我也是男子，我瞭解男人的心，他們不會願意娶一個才學比自己強甚至跟自己勢均力敵的妻子。你要選哪一條路呢？”
這個問題並不單單存在古代，即使現代，女博士也總是被拿出來打趣，好像一個女人，若是不能有一樁幸福婚姻，這輩子就白活了似的。
那時候白灰其實很羨慕高學歷的人，她自身只讀了個本科，畢業後就在社會上摸爬滾打，每當看到別人說女博士如何如何，心裡總覺得不是滋味。
什麼時候，擁有更多知識要被人鄙夷了呢？
此時，被祖父問起這個問題，白灰一瞬間陷入思考，等到心中那股不甘漸漸消散後，她坦然的說出心中的話，“若因庸人太多而使得智者假作愚者，那又怎稱得上智者？我這一生又不是為別人而活，我耗費的是我自己的時光，活的是自己的命。”
楚老太爺笑了下，“難道連家人的勸諫你也能置之不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