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這變化巨大的慕詩涵就這樣立於我的眼前,我的心跳真的是止不住的加,越跳越快。說實在的,能在京城見到慕詩涵,我真的很激動,這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很複雜,但是興奮居多,更有無法言喻的緊張感。
為了不讓自己看起來太狼狽,我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保持著我大男人的風範,隨即,我嚥了下唾沫,張開嘴,正準備呼喚慕詩涵的名字,可是,我剛張開嘴,慕詩涵卻突然先開口了,她直接對著典禮管事人道:“隨他們去吧,典禮開始了,我先上臺了!”
說完話,慕詩涵直接邁開腳步,在後臺工作人員的恭送下,向著舞臺入口處走去,紳士男和司機兩位貼身保鏢,連忙跟上了慕詩涵,對她形成了拱衛之勢。我這個微小的塵埃,直接就被慕詩涵給無視了。
頓時,我就懵了,腦子跟打了結一樣,又堵了。我想不通,想不通怎麼會這樣,我可不認為慕詩涵沒看到我,除非她瞎了,才會在這麼近的距離下,沒有見到我。我更不可能認為她沒認出我,畢竟,我現在的樣子,可是彭子銳時期的容貌,那是她最熟悉的容貌。雖然,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形象有了改變,氣質也變得成熟,滄桑,但,我的模子還在這,慕詩涵跟我那麼熟悉,她不可能不認識我。
那麼,她為什麼對我視若無睹呢,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還以為,她剛才喊一聲住手,是特意為我打抱不平,為我教訓教訓紳士男那個不長眼的狗腿子,可事實上,她並沒有。不僅如此,她還跟沒看到我似的,直接從我身邊掠過。
這一刻的慕詩涵,和其他彭家人一樣,都是那麼的高傲,那麼的目中無人,她,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慕詩涵嗎?
我接受不了這個殘忍的現實,我甚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認錯了人。於是,在慕詩涵從我身邊走過之後,我立馬跟著沖了上去,邊大聲喊道:“彭小姐,等等!”
我的呼喊,完全沒有喚住慕詩涵,她的腳步依舊不停的往前走著,一點沒有滯留的跡象。不過,為慕詩涵保駕護航的紳士男,倒被我吸引了,他即刻停下了腳步,攔住了我,並對我厲聲道:“保持距離!”
這時的我,哪還有心思搭理他,我幾乎是不顧一切,直接就要躍過他,去攔截慕詩涵。
紳士男見狀,立即就把我當刺客處理了,猛然間,他一把抓住我,用力一甩,再給我補了一腳,把我踹的連連倒退,最後,我還是扶住了後臺的柱子,才立定了腳步。
一旁的墨鏡女,本來就被彭家的輕視給氣的滿肚子憋屈和怒火,現在,她又看到我被打,瞬間,她就爆了,她再也忍受不了,直接對著慕詩涵等人憤怒的大囔道:“你們憑什麼打人啊?”
墨鏡女的話,終歸是比我的話好使,她一出口,慕詩涵立馬止住了行走的腳步,隨即,慕詩涵回過頭,很優雅的看向了墨鏡女,並開口道:“這裡是工作人員待的地方,你們出去吧!”
說著,慕詩涵又轉回了頭,繼續從容的離開。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看我一眼,但,我再一次看清慕詩涵的容顏,再一次聽到她的聲音,不禁變得更加確定,她一定就是慕詩涵,是那個和我關系匪淺的慕詩涵。
可是,現在的她,披上了華麗的外裝,變了氣質,變了形象,似乎,連她的心都跟著改變了,她竟然對我如此的冷漠,完全把我當成了空氣。
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如果說,這個彭家小姐,與我素未謀面,那她對我冷漠對我無視,我都可以接受,畢竟,我也差不多習慣了彭家人的冷酷無情。但現在,我遇到的人是慕詩涵啊,連她都變成這樣,這讓我怎麼受得了,這比殺了我都難受啊!
在慕詩涵快要登上舞臺的時候,不自覺的,我就對著她的背影深情的呼喊道:“慕詩涵,我是吳賴啊,你不認識我了嗎?”
說這話的時候,我很不爭氣,嗓子都變的沙啞了,我的心,彷彿被針刺著,那樣的痛,我希望用我最後的話,來喚起慕詩涵對我的重視,哪怕是多看我一眼也好。
可是,她沒有,她甚至頭都沒有回,直接從後臺登上了前方的大舞臺之上,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慕詩涵一離開,管事人立馬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對著墨鏡女道:“葉小姐,對不起,這事我已經盡力了,現在還麻煩你回到座位上去吧,不然的話我也不好交差!”
管事人已經懼怕了彭家人的威嚴,他不敢違令,更怕我們再給他帶去麻煩,所以,他如此著急讓我們離開,不允許我們再待在後臺。
只不過,此刻的墨鏡女正在氣頭上,她根本沒有搭理管事人,只是把目光投向了我,似乎是徵求我的意思。
而我,依然僵立在原地,神情鬱悶呆滯。雖然,我表面上只是承受了紳士男的一腳,並沒有受到多少傷害。可實際上,慕詩涵的態度,已然讓我受到了一萬點摧殘,我的心已經支離破碎,我的靈魂早已飄走,我的身體完全成了一具雕塑,一動不動的聳立在典禮舞臺的後方。
風,停了,空氣,似乎凝結了,現場,陷入了短暫的寧靜,沒人出聲,沒人打擾我,任由我一個人杵在這,愣愣呆。
片刻過後,管事人的心都彷彿燒焦了,他眼中的急切之色更甚,忍不住的,他又對著墨鏡女好言相勸了幾句。
終於,墨鏡女聽進了管事人的話,她默默的走到我身邊,對我輕言道:“走吧!”
墨鏡女細柔的聲音,驚醒了魂飛魄散的我,我悠悠的收回了神,魂歸於體。隨即,我輕輕的抬起頭,看著灰白色的天空,扯了扯唇角,露出了無盡苦楚的一笑。繼而,我不一言的邁動了腳步,行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