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葉辰再三阻攔她的時候,墨鏡女徹底的發狂了,她拼了命似的,沖著葉辰大聲的咆哮道:“你放開我。你快放開我!”
此刻,墨鏡女的聲音已經沙啞的不成樣子了,從我遇險開始,她就在不斷的叫喊掙紮,叫的太多,嗓子都叫破了。
葉辰聽著,都不禁有些心疼了,趕緊安慰道:“小柔,你這是何必呢,你去了又能怎樣,你能阻止孫家殺人嗎?而且,現在都過去這麼久了,你那個小保鏢肯定已經死了!”
墨鏡女一聽,愈發的崩潰,她的眼淚都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墨鏡女是一個堅強的女孩,從小到大,她很少流淚,可這一次,為了一個萍水相逢的人,她竟然流眼淚了,她毫無掩飾的哭著對葉辰道:“我要去,我必須要去救他,我答應過他的,會保護他的安全,我答應過他,要讓他見到彭家小姐,我不能說話不算數啊!”
說這些的時候,墨鏡女的情緒非常非常激動,她很憋屈,很難受,更是傷心,眼淚瞬間就布滿了她的臉頰。這讓葉辰看了更加心疼了,他實在不理解,他那一向高傲沒心沒肺的妹妹,為什麼會對一個外地人如此在意,他甚至感覺那個小保鏢給他妹妹使用了什麼藥。
有了這一絲想法,葉辰就更覺得,他不能讓他妹妹繼續深陷。他十分決然的攔著墨鏡女,並勸解道:“小柔,你就不要傻了,現在你過去也已經晚了,你是救不了他的,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過了今晚,一切就都會過去的!”
葉辰的這種勸法,不僅緩解不了墨鏡女的痛苦,反而讓她更加的傷心,讓她覺得是自己害死了我,所以,她哭的更厲害了,邊哭還邊對葉辰道:“不管怎樣,我就要去,我不允許吳情出事。葉辰,你到底還是不是我親哥,外人欺負我,你不但不幫我,還跟著欺負我,你還是不是人呀?”
最後一句話,墨鏡女完全是嘶吼著出來的,這是她對葉辰極致的發洩,是她對她這個哥哥最大的不滿。
葉辰聽了,連忙開口解釋道:“可他們欺負的不是你啊,他們只不過對付那個小保鏢而已。再說了,我白天的時候,還好心提醒過那小子,可他不識好歹,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呢,他是自尋死路!”
聽到這裡,滿面淚痕的墨鏡女突然笑了,她哭著笑,笑容裡盡是苦澀,這一份苦,只有她自己知道,笑完,她又用似笑非笑的神態對著葉辰道:“那又怎麼樣,那你就能攔著我不去救人嗎?你就忍心讓我一輩子心存愧疚嗎?說到底。還不是你怕孫家,你根本就沒用,父親讓你這樣一個人做繼承人根本就是一個錯誤,你從來就知道趨炎附勢,你就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人,我讓你放開我,趕緊放開我!”
墨鏡女的話,就像利刃一般,非常犀利,毫不留情,一下就戳中了葉辰的心,讓他的心猛地疼了一下。但,他知道自己妹妹不懂事。很多事他也懶得解釋,在這一瞬,他只是突然變的一本正經,以十分鄭重的語氣對墨鏡女道:“我不是怕孫家,我只是不想因為一個外地人得罪孫家。家裡的事你不懂,我們很多事需要與孫家合作,今天的事,就算捅到父親那,他也一定會支援我的!”
葉辰一番話,說的誠誠懇懇,也極有道理,但,傷感至極的墨鏡女壓根就聽不進去,她只知道,她無法眼睜睜的看著我身死而不管不顧,她沒辦法在這裡幹巴巴的等我的死訊。
突然之間,墨鏡女擦拭掉了臉上的淚,隨即,她十分堅定的看著葉辰,發出了無比悽涼的聲音:“我不管,你有你做人的道理,我有我做人的原則,在你眼裡,吳情只是一個外地人,但在我眼裡,他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好人,還是救過我命的恩人,我絕對不會放任他不管的,我最後跟你說一遍,放開我,否則我從此以後再也不認你這個哥哥了!”
這一刻,墨鏡女的決心,看起來是那麼的堅定,她的面目,也無比認真,似乎,她真的什麼都能做的出來,包括和葉辰斷絕兄妹關系。
葉辰感受到了他妹妹的嚴肅,更是害怕他妹妹真的與他決裂,不自覺的,他那隻緊緊捏著墨鏡女手臂的右手,就松開了。
脫離了魔掌的墨鏡女,沒有片刻的猶豫,直接就快速的沖向了院外。
但,一出鐵門,墨鏡女的腳步就轟然頓住了,因為,她竟然看到,一輛熟悉的紅色法拉利,正以一個很炫酷的漂移姿勢,停在了她的面前。
這輛紅色法拉利,正是她自己的跑車。
她懵了。完全懵了。就在她蒙圈之時,法拉利的車門,開了,有一個人,從車中,走了下來。
這個人,身形高大,但不算魁梧,卻又看起來結實有力,大冷天的,他沒有穿外套,只穿著一件修身的白色襯衫,然而,此刻他的白襯衫,已然被鮮血染成了紅色,紅色的鮮血與紅色的車子相輝映,讓他顯得格外的醒目,猶如地獄魔神,一下就驚爆了墨鏡女的眼。
情不自禁的,墨鏡女便抬起了眼,朝他的臉龐看了過去。
透過路燈的亮光,墨鏡女看清了他的長相,當那一張容顏徹入她的眼眸之際,墨鏡女的心髒差點驟停,因為,這個從天而降的血人,不是別人,正是她拼死想要去救的貼身保鏢,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