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雨綿綿的天空,漸漸的暗淡了下來,繁華的都市點亮了各種霓虹燈,夜幕,終於籠罩了下來。
隨著夜幕的降臨,我開始意識到,自己該找個落腳點了,於是,我直接對著口若懸河的出租司機道:“隨便找家酒店停車吧!”
聽到我這話,司機才終於停止了他滔滔不絕的絮叨,他高亢的說了聲‘好嘞’,便專注開車去了。
熱情的司機,最終給我找了家比較實惠的星級酒店停下,我跟他道了一聲謝,付了車錢,便下了車。
進到酒店,我開了間單人房,拿了房卡,我就直奔房間,到了房間裡,放下行李,我立即倒頭躺在了床上。
現在的我,就跟癌症晚期一樣,整個人都失去了靈氣,飯也不想吃了,啥都不想做,只是癱軟的躺著,一臉的狼狽。不過,我的身體雖然無力,可我的腦子,卻是在飛速的轉動,我一直在考慮著,怎樣才能見到我媽,怎樣才能帶我媽回去,但是,想了半天,依舊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因為彭家對我來說,真是一個可望不可即的存在,就連我爸那種頂級的梟雄,都被彭家打壓的不敢出聲,乖乖的窩在家裡。那麼,我又怎麼可能和彭家鬥。
彭家這塊禁地,我幾乎都沒辦法靠近它,更別提把我媽從彭家帶離了,甚至,我就連見我媽一面,都變成了一種奢侈。
越想,我越覺得悲催,越想越煩惱,在晚上十點多鐘的時候,心煩意亂的我,從床上起了身,直接離開了房間。
出到酒店外面,我在附近找了一家不錯的酒吧,走了進去。
酒吧內部燈光閃耀,音樂勁爆,人群熱烈,我置身其中,卻依舊覺得孤單煩躁,在大廳的一個角落位置,我獨自坐了下來,點了好多酒。
此時此刻,對我來說,除了借酒消愁,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腦袋想破了也想不出見我媽的辦法,我只有用酒精來麻醉自己,當我點的酒上到桌面以後,我立馬喝了起來,一杯接一杯,喝到我覺得有點眩暈感了,我悲涼的心,才終於得到了緩和,我彷彿漂浮在一個虛空的世界,很玄幻,很美好。
我清楚,這也許只是酒精麻醉後帶來的效果,但這短暫的沉醉,我也喜歡,我喜歡忘記一切的感覺。
京城的酒吧,比較上檔次,裝修的也很豪華,酒吧大廳的中央,有個碩大的舞池,舞池上面,有許多穿著性感的舞女,盡情的搖擺身姿,看起來異常的火爆。
臺下,更多的年輕男女,圍在舞臺旁邊,拿著手中的酒瓶,盡情的歡呼。
歡呼聲夾著音樂聲,充斥在酒吧內,配合著絢麗的燈光,讓這酒吧顯得十分的熱鬧,只是,現場再熱烈,也激不起我心中的漣漪,我仍舊是處於半飄忽狀態,靈魂遊離,心靈空虛,我的狀態像是醉酒了,但我又清楚的知道,我沒醉,一點都沒醉,我只是沉浸在這種有點飄忽的感覺當中。
不過,時不時的,就有人來幹擾我的清淨,來的都是濃妝豔抹的美女,她們一個個的,相繼出現在我面前,親切的喊著我帥哥,說要陪我喝酒解悶。我都不用看,就知道這些人是酒託。
這兩年我在地下世界也不是白混的,對於這種小伎倆,我早就看透了。倘若我真的帥的超群,帥的太惹人注目,那或許還有饑渴的女人找上門,可我現在的形象,明明狼狽不堪,我的衣服淋了雨,沒換也沒擦,還在床上躺了半天受到擠壓,現在看起來就是皺皺巴巴的,十分落魄。
最主要的是,當初為了對付血蝴蝶,我一直絞盡腦汁,在琢磨忠義拳的時候,我鬢角的頭發都有些發白了,我的模樣,在悄然之間,都改變了不少,二十多歲的我,完全失去了我該有的青春與活力,有的只是成熟與滄桑,這樣的我,哪會有人看上,這些女人,找我喝酒,不過是為了銷售他們這酒吧的天價酒,我肯定不會上當,所以,來一個我拒絕一個,沒半點商量的餘地。
我就像是一個孤獨的根號三,不管是誰,都走近不了我,也別想跟我套近乎,我坐的這張桌子,空落落的,就我一個人,還有我喝完的空酒瓶子。
孤單的我,跟現場的熱鬧幻境格格不入,世人皆醉我獨醒,世人皆歡快我獨自落寞,我在我的世界裡,沉浸著,享受著。
我不停的喝酒,不停的喝,喝著喝著,我終於有點醉了,這是真正醉的感覺,我整顆腦袋都迷糊了,昏昏沉沉的,眼前的世界都似乎有點晃動。
這時候,我感覺有一大群人正向我聚攏而來,不過,我卻沒在意,我依然保持著忘我的狀態,端起杯子,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喝完一杯,我把酒杯放回了桌上,繼續倒酒。
然,就在我的杯子剛乘滿酒的一瞬,有人突然用力的拍了一下我的桌子。
頓時,一聲悶響傳來,杯子裡的酒也灑了出來,濺了我一身,緊接著,一道尖銳的女聲,穿透了酒吧喧鬧的空氣,刺入了我的耳中:“好你個鄉巴佬,在機場溜的蠻快嘛,讓本小姐一頓找,想不到,竟然在這讓我遇上你,現在我看你往哪兒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