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咬,幾乎拼盡了她畢生的力道。一切的恨和怒,似乎都發洩在這咬中,她恨我有多深,就咬的有多用力。
我的肉不是鋼鐵做的,被夏筱筱這麼用力的咬著,我直接疼的冷汗直冒,只感覺被刀子割了肉一般,生疼生疼。不過,我卻沒吭聲,只是咬著牙,繼續為夏筱筱解著繩子。
等我把繩子完全的解開了,我才出聲,忍著疼,平靜道:“我已經幫你解開繩子了,你可以松開嘴了麼?”
失去理智的夏筱筱,聽到我這話,先是猛然一怔,隨後,她發現自己的手竟然能動了,頓時,她就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於是,她連忙把她的嘴移開了,然後一把推開了我。
我立即起身,後退了幾步,遠離了她。
這個時候,我才清楚的看到,我右手的前手臂,被夏筱筱咬了兩排深深的牙齒印,傷口很深,還有鮮血不停的滲出。
血的印記,多麼具有諷刺意義,可是,這樣的痛,這樣的傷,卻讓我心裡稍稍緩了一些,畢竟,這都是我欠她的。她咬了我,給了我痛,反而讓我覺得好過一些。
我深深的看了眼依舊縮在牆角的夏筱筱,然後徑直轉身,走到衣櫃邊,從裡面拿了件男人的衣服,再丟到夏筱筱面前,語氣平和道:“你的衣服破了,就隨便穿件,將就下吧!”
如果說,一開始夏筱筱對我是無限排斥的話,那麼,這一刻,她是真的懵了,她哪裡能想到,我這個惡魔,不但沒有侵犯她,還給她鬆了綁,甚至給她衣服穿。
到這時,夏筱筱才敢用她通紅的雙眼,認認真真的打量著我。
她的情緒沒有那麼激動了,看我的眼神也就沒有那麼主觀了,她這一看,似乎看到了我眼中沒有絲毫雜念,看到了我的誠意,所以,她終於打消了我會侵犯她的想法,她的恐懼,也沒有那麼深了。
而,當她看到我手臂的牙齒印還在不停的滲血之時,她的臉上又流露出了不一樣的神情,眼神變得很複雜。
好一會兒,她才把視線從我身上挪開,隨即,緩緩的撿起衣服,謹慎的披上,再顫顫巍巍的站起身,直面我,冷聲道:“你到底什麼意思,我告訴你,你想利用我救你父親,是不可能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不得不說,夏筱筱的警惕之心還是蠻強的,知道我不圖色,她就以為我是想利用她救我父親了。
聽到她的話,我不由的輕笑了下,微微咧嘴,淡淡道:“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放你離開這!”
夏筱筱聽到我這話,那複雜的眼神裡頓時現出了驚色,顯得十分不可思議,她一臉震驚的看著我,萬分疑惑道:“真的?”
我點頭,鄭重道:“真的!”
但,我這越是鄭重,夏筱筱就越是難以置信,她怔怔的看了我許久,才莫名道:“我父親可是抓了你父親,你不打算利用我,去救你父親嗎?”
聞言,我不禁輕輕哼了一口氣,無語道:“連許武強那種莽漢都能抓到你,我要想抓你,不是很簡單的事嗎?但,自始至終,我都沒有抓你,因為我知道,抓了你也威脅不到夏江。況且,我吳賴做事是有原則的,我不恥於做這樣的事!”
聽到我這一番話,夏筱筱的眼神裡才終於閃過了一絲異樣之色,她那疲憊的雙眼之中,都彷彿發出了亮色,就好像是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她,終於看到了不一樣的吳賴。
在她震驚的時候,我忽然轉身,往房門口走去,邊走,邊丟給了她四個字:“跟我走吧!”
隨著話音的落下,我的身形,已經來到了門口,並開啟了房間門。
不過,夏筱筱卻像是中了邪一樣,還一動不動的杵在原地,眼神痴痴的看著我,目瞪口呆。
我忍不住的回過頭,看著她,冷聲催促道:“走啊,等下我反悔了,可要把你送還給許武強了!”
一聽這話,夏筱筱身子立馬一抖,眼神瞬間變色。看來,夏筱筱還是懼怕許武強那個悍匪,她現在好不容易有了生的機會,哪裡還敢回許武強的魔窟,所以,聽到我這話,我馬上就回過了神,趕緊挪動腳步,跟了出來。
當然,她到現在還沒有完全的信任我,對於我這個仇敵,她始終保持著該有的警惕,即使剛才對我有了一絲不同的看法,但這也難以讓她去除警戒心,她走路的時候,都是和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生怕我圖謀不軌。
我沒有回頭去看她,只是自顧往前走著,我的步伐不快不慢,讓夏筱筱既能跟得上,又不至於走的太匆匆,還能按照她的警惕保持適度的距離。
沒多會兒,我便來到了飛車黨大本營的停車場,在這裡,我選了一輛適合夏筱筱開的車子,這車是我們忠義盟兄弟從老家開過來的,效能不錯,外形也不龐大,而且是比較新的車,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