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淡的聲音裡,帶著無盡霸道的氣勢,似乎,他都把自己當成了生死判官,可以隨便宣判人的死刑。
狂,真的是狂,這個中山裝男人,仗著自己是楚家人,簡直狂放到無邊了,即使我是柳龍吟的兒子,他也可以隨心所欲的想殺我就要殺我,甚至,此刻當著柳龍吟的面,他依舊展露出自己逆天的狂妄,依舊把楚家當天,把自己當神。
或許,他在楚家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所以他才會如此的囂張,才會一點不把柳龍吟放在眼裡,而,也可能正是因為此,柳龍吟才會對他有了些許顧及,從剛才現身開始,柳龍吟在明顯佔盡了優勢的情況下,卻並沒有一來就對付這個狂妄之徒,反而跟他在這裡做口舌之辯,意圖跟他講些道理。
只不過,這個中山裝男人實在是太不知好歹了,步步緊逼,仗著楚家這顆大叔,目中無人,這任誰都受不了,更別說,還是叱吒風雲的柳龍吟。
所以,這一刻,柳龍吟的怒火,完全的被激發了,她的身上,隱隱的閃現出了殺機,她的目光,輕輕的瞥了下躺在地上的鐵叔和英叔。
這一看,她眼中的兇光不覺更盛了,她沒有再看中山裝男人,只是輕輕的張開嘴,發出了十分霸氣的聲音:“楚河,你這麼囂張,到底是認為我不敢殺你呢,還是認為你和你這十一個弟兄能鬥的過我?”
這話,不是威脅,但卻比威脅更厲害,一句話,讓黑夜的空氣都變的冷肅了起來,殺機四起。
周圍的黑衣人,聽到柳龍吟這話,氣勢陡然一變,他們立即做好了戰鬥準備,嚴陣以待,彷彿,只要柳龍吟一聲令下,他們就要把這楚家十二雄給吞沒。
弦,繃了起來,寂靜的馬路上,充斥著一種極其嚴肅的氛圍,似乎,只要輕輕一拉扯,無聲的弦,就會立即崩斷。
我置身其中,只覺身體都被一種無形的空氣給撕扯著,我的心,也不禁提了起來。以前,只要柳龍吟在我身邊,我就有濃濃的安全感,感覺天不怕地不怕,今晚,柳龍吟在這裡,並且帶瞭如此多高手護著我,我本應該更有安全感,可是,中山裝男人的狂,卻令我有點匪夷所思,特別是,他接下來的話,更讓我無法理解。
他明知道柳龍吟怒了,明知道黑衣人以及蓄勢待發了,明知道自己十二兄弟沒把握和柳龍吟這夥人抗衡,但是,他依然沒有丁點緊張之色,反而很不屑的看著柳龍吟,發出了越發輕狂的聲音:“柳龍吟,你果然像楚少說的那樣,無法無天了,你難道以為自己是閻王,就憑你,有什麼資格跟楚家作對!”
他,在挑戰柳龍吟的底線,他這是當眾扇柳龍吟的臉,如此的不留情面,這一下,別說柳龍吟,就連柳龍吟身後的胖頭陀和瘦頭陀都受不了,其中,高瘦的那個男人忍不住的就沖著柳龍吟高聲道:“柳王座,幹嘛還跟他們說廢話,直接把他們都解決了!”
高瘦男的語氣,憤怒,又極盡霸氣,感覺楚家十二雄在他眼裡,壓根就不是事,可以輕易的轟殺。
而,一旁的我,卻被他所說的三個字給震驚了,柳王座。
他竟然稱呼柳龍吟為柳王座,這種稱呼,應該只在以前才會有的吧,這麼說來,這一胖一瘦兩位深不可測的高人,就也是閻王的舊部了,難怪,他們會有如此無與倫比的傲氣和膽色,更有無法探測的高深實力,他們的出現,彷如猛虎出山。
想到這,我的心都不禁澎湃了起來,感覺很激動,激動於自己能和這些閻王的舊部站在同一條戰線上,這種激動,讓我把剛剛對中山裝男人的那一點不解都給拋卻了。這一刻,我只感覺豪邁,如果可以,我真想立即加入他們的團隊,跟楚家十二雄幹起來。
而,殺意本就奔騰了的柳龍吟,被中山裝男人如此挑釁,她的殺氣直接就沸騰到了最高點,於是,在高瘦男的一聲催促下,她直接就霸氣的抬起了手,正要下令。
但,就在這一瞬,狂妄的中山裝男人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他的笑聲,比他剛才的語氣還要狂,聲音,直沖天際,如此的突兀,又如此的無底線。
這樣的突兀,讓柳龍吟都錯愕了,她慢慢的放下了手,滿臉嚴肅的看著笑到幾近瘋狂的中山裝男人,其他的人,也紛紛對中山裝男人投以了不解的目光,每個人的神色,都是莫名其妙,不明所以。
此刻的中山裝男人,真的就像是一個癲狂的瘋子,但他的笑聲裡,卻無法掩飾的透露著霸道的氣息,同時,又隱隱有點變態的感覺,聽起來很滲人,一直默不作聲的夏筱筱,都嚇的走到我身邊,抓住了我的手。
好一陣,中山裝男人才終於停止了大笑,隨即,他才把那一雙深邃而又帶著狡猾意味的目光盯向了柳龍吟,諱莫如深道:“柳龍吟,就知道你們這幫匪徒有重出江湖的一天,我也不怕實話告訴你,其實,我就猜到你會現身,對付許燦,只不過是我丟擲的誘餌,我的目的,就是要引你這只大魚現身,剛才,我還想給你一個機會,看你有沒有心悔過,沒想到你這樣的冥頑不靈,不知好歹,那就不要怪我無情了!”
說完,他不等柳龍吟回話,直接從他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型對講機放到嘴邊,言簡意賅道:“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