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於鸚鵡的話,我都還沒表態,我身後的丁武迪卻先受不了了,他憤慨的站了出來,無懼無畏道:銳哥,不要忍了,這幫傻逼就是要玩死我們,咱們拼了吧,大不了就一死!
丁武迪就是這樣,性格直率火爆,對他來說,死都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受他孃的窩囊氣,被人戲耍被人玩弄。他一帶頭,其他兄弟,也紛紛附和道:對啊,銳哥,拼了!
可,兄弟們越是這樣,我越不忍牽連他們,說實話,我何嘗不想宰了這幫牲口,但是,我們這裡僅剩三十餘人站著,而對方,裡裡外外,恐怕有幾百人,我們一旦反抗,就只有被碾壓被屠戮的命,無一絲勝算。
三百兄弟已經倒下這麼多了,我真不想讓站著的這點兄弟還為我去死,所以,不管鸚鵡玩什麼花樣,我都要應付了,我盡力的壓制住了怒火,讓兄弟們退開,隨即,我提刀上前,指著鸚鵡,沉聲道:好,我陪你打!
鸚鵡這才微微咧了下嘴角,從我那兄弟的肩上拔出了匕首,並且,他還變態的用舌頭舔了下那溫熱的鮮血,隨即,才陰森森道:這才像話!
看到這樣的殺人狂魔,我的頭皮都發麻了,就算我沒法活著走出這裡,就算我打不過他,我也想親手處置了這種變態,帶著這一絲憤慨,我捏緊刀就朝他沖了過去。
我手中拿的是鋼刀,尺寸比他的匕首長多了,這方面,我佔據了優勢,並且,我的動作也很犀利,一出手,就直擊鸚鵡的要害。
鸚鵡見我動手,他的面上都露出了興奮的笑意,感覺有人陪他打架,就是最開心的事,所以,面對我強勢的攻擊,鸚鵡不退反進,直迎而來。鸚鵡,他不愧是職業殺手,身上自然而來的帶有一股狂暴的殺氣,與我一交上手,就讓我感覺到無比窒息。他真的是一個練家子,是真正的高手,雖然他手上拿的是軍用匕首,但這武器,卻被他運用的如魚得水,很是華麗。
也就是這樣一把捏著,他就敢用它來抵擋我的鋼刀,甚至還能抗擊住,完全不落下風,看來,平時鸚鵡作戰,也是用匕首,對於殺手來說,武器確實不宜太大,不然不好藏匿,但,他能把匕首練的如此絕活,也是一個本事。
我手拿砍刀,瘋了似的攻擊,竟然都傷不到他分毫,這讓我又急又怒。餘記司技。
而邵帥,悠然的坐在沙發上,用十分玩味的眼神,看著我和鸚鵡互鬥,那個紅頭發的女人,還站在他的身後,給他按著肩膀,他猶如高傲的貴族一般,欣賞著眼前的一切,簡直把今天的事當成了一種享受,一種樂趣。
見他這樣,我的憤怒更盛,怒意刺激著我的神經,讓我都快入魔了,我恨不得用自己手上這把沾滿鮮血的刀,屠掉這裡所有的畜生,但,我越心急,就越暴露出自己的破綻,讓鸚鵡更加的有機可乘,我都被他的匕首劃傷了幾下,本身,我就受著傷,現在更是傷上加傷,我的血流不斷,人越發的虛脫了,都快堅持不下去了。
而鸚鵡,卻越戰越勇,他跟我打架,主要是一種鍛煉,想跟我玩玩而已,他壓根就不在乎我這麼一個人,所以,看我快招架不住了,他都不屑了,感覺不好玩了,直接對我下了殺手,轟然之間,就給我來了幾次暴擊,我手中的鋼刀都被打落了,整個人連連倒退,差點就要倒下。
這一刻,我累了,主要是心累,看著邵帥玩味的表情,聽著對方那些人戲謔的笑聲,鄙夷的議論聲,我的心越來越累,身心俱疲,這一刻,我已然到了垂死的邊緣,身體沒勁,心裡更是絕望,我深知,這場單挑,就算我打贏了,也逃不過一死,況且,我根本不是鸚鵡的對手,我只是讓那些人取樂的物件,到最後,虛脫的我,幹脆放棄了抵抗。
眼看鸚鵡的匕首無情的插向我的心髒,我忽然感覺到了一絲解脫之意,我是真不想在這被人當狗一樣戲耍了,更不想耽誤時間,於是,我沒再做無謂的反抗,或者說,我已經無力抵抗了,直接閉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來臨。
但,讓我意外的是,我沒有等來尖銳的匕首刺穿我的心髒,卻是感覺到了一雙有力的臂膀抱住了我,我幾乎是不假思索的,猛然睜開了眼,才發現,是丁武迪抱住了我,替我擋下了鸚鵡的絕命一刀。
本來,丁武迪就受了不輕的傷,現在,他的背部又被鸚鵡狠狠的刺了一刀,以至於丁武迪的眼神都渙散了,這個剛強的漢子,這個曾經大一的單挑王,此刻卻成了虛弱的將死之人,頓時,我整個人都懵了,我怎麼能想到,丁武迪會不吭一聲,直接為我擋下一刀,我的喉嚨裡,立即就湧出了一股酸水,我竭盡全力,用手抓著丁武迪的肩膀,吼著問他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的聲音沙啞了,眼睛朦朧了,五髒六腑都碎了,我之所以答應和鸚鵡對戰,就是不想再連累兄弟,就是希望邵帥能放我兄弟一碼,可,終究我還是連累了兄弟,連累了一直陪我出生入死對我忠誠無比的丁武迪,他在聽了我的之後,竟然還露出了一絲豪爽的笑意,他帶著這抹笑,十分虛弱的對我道:銳哥,我這條命是你給的,原諒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死,我沒用,幫不了你什麼,這是我最後能為你做的事!
丁武迪傷的太重太重,他說這話,都口齒不清了,嘴裡還不停的冒著鮮血,眼神更加的渙散,但那絲笑意卻還在。
見丁武迪這樣,我的身子都顫抖了,我扶著他的肩膀,痛苦的大喊道:你傻嗎?你就算這樣,也救不了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傻!
說著,我的聲音都快哽咽了,情緒更是崩潰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