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樹梓見黑衣男擋了我,臉上立馬恢複猖狂狠戾之色,他突然跑到丁武迪身邊,拿刀對著昏迷的丁武迪,沖我怒吼道:把刀放下,否則我殺了他!
這話,一下就讓我頓住了腳,我眼裡的兇光漸逝,人也慢慢清醒了,我意識到,自己終歸還是一隻甕中之鼈,就算丁武迪沒在他們手上,我也根本無法一人打過這麼多人,更何況,有了丁武迪在,我的行為越要受限制,我根本奈何不了王家的人。
在我愣神這一瞬,王樹梓又大叫了一聲:給我把刀放下!
他話音落下的瞬間,我手中的刀,也哐當一聲,掉落在了地上,聲音清脆而悲涼。
王樹梓見我放了刀,立馬對著擋在我面前的黑衣男下令道:給我幹死他!
瞬間,黑衣男就跟蒼蠅一樣,向我撲了過來,這一刻,面對這麼多黑衣男,我是無力的,在剛剛幹倒了四個黑衣男之後,我就有點筋疲力盡了,在丁武迪被王樹梓拿刀頂著的時候,我的氣勢也消失了,整個人都成了蔫了的白菜,憑我現在的狀態,敵對這麼多黑衣男,根本不可能,況且丁武迪還被王樹梓頂著,我更加不能動。
此刻,我的內心是那麼的不甘,那樣的狂躁,但同時,卻又是那麼的無奈,眼看黑衣男打向了我,我甚至都不自覺的閉上了眼睛,可,就在這關鍵的時刻,一直坐在舞臺中央如同皇帝一般的禿頂男,開口了,他深沉的聲音響在了空曠的大廳:住手!
聽到這聲音,我立馬睜開眼,望向了禿頂男,囂張的王樹梓,也看向了他爸,疑惑道:爸!
禿話,只用他惡毒的目光望向了我,冷聲道:小子,有兩小子嘛,難怪這樣囂張,還敢在我的場子,打傷我的人,你想打架是吧,好,我就滿足你!
說完,禿頂男立馬把頭轉向了他身邊的墨鏡男,墨鏡男領意,突然動身,猛的一下,就從舞臺之上一躍而下,如同雄鷹展翅一般,非常的霸氣。
片刻之間,他就閃到了我的身前,動作敏捷又利索。
他一過來,那些圍攻我的黑衣男立馬讓開了,但是,我卻感覺,這個墨鏡男帶給我的壓抑氣息,比起這群黑衣男還要來的厲害,他身上散發的氣息太霸道了,強的我都有點窒息,在我呼吸急促之際,禿頂男的陰聲又傳了過來:聽著,這個是我的貼身保鏢,你和他打一場,要是你贏了,我只針對你一個人,要是你輸了,就別怪我不講江湖規矩,我要你和你的兄弟,都廢在這裡!
他的聲音,就像陰司鬼發出的一般,極其恐怖,頓時寒了我的心,這禿驢,真是一個卑鄙小人,甚至比他那狐假虎威的兒子還恐怖,他表面最平靜,但內心裡卻早已打好了對付我的算盤,他就是坐在那高高的舞臺之上,觀看著我被他兒子當狗耍,看到最後覺得不過癮了,就用墨鏡男來逼我單挑。他的這招,引的王樹梓都樂意了,他好像明白了他禿驢父親的意思,馬上跑到了舞臺上,拿了把凳子坐下,邊咧嘴道:對,打打看!記木華血。
父子兩,果然是一條心,一個比一個賤,他們真的把這當古羅馬的鬥獸場了,把自己當貴族,把我當奴隸,看臺下的我怎麼被玩死。我越慘,這兩父子或許就越興奮,這種不把人當人的父子,真t太惡心,我恨,很恨,我根本不想應承這場單挑,我不想讓父子兩看戲,不想用自己的慘淡來取悅這對狗父子。
但墨鏡男卻容不得我拒絕,直接朝我出手,他的步伐,十分穩健,很有套路和規則,我知道,這場戰鬥終歸避免不了,在形勢逼迫之下,我最終還是鼓足了勁,奮力而上,跟墨鏡男對戰了起來。
我完全憑借心中的那股信念,不要連累丁武迪的信念,和墨鏡男拼力打著,但這個墨鏡男,似乎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強,他的拳腳不僅威猛有力,動作更是連貫至極,甚至,他能手腳並用,打的你防不勝防,我就算拼盡了全力,也對抗不過他。
此時的我,完全是困獸之鬥,只依靠著自己的那股不怕死的狠勁,拼死跟對方周旋著,而,臺上的禿頂男和王樹梓,看的津津有味,時不時的還為墨鏡男加油助威,對他們來說,這就是娛樂,是最過癮的樂趣,他們的眼睛,甚至都散發出了一種貪婪的光芒,好像這樣的打鬥他們還不過癮,他們希望我被虐的更慘。
他們這副賤嘴臉,再次燃起了我的熊熊怒火,激發了我的力量,讓我變得狂暴,我真的就像一個狂暴的畜生,不要命的和對方打著,但終究,我還是敵不過這個深不可測的墨鏡男,我頭上捱了三酒瓶子,背上捱了一刀,精力早被先前的四個黑衣男消磨的差不多了,即便我再回光返照,也不可能鬥得過墨鏡男。在被他的連環拳一拳又一拳擊打在我的胸口時,我終於無力的倒了下去,那麼的迷茫而悽慘。
但,我倒了地,人都癱軟了,臺上的王樹梓還很有勁的戲謔的喊著:起來啊,繼續打,快起來!
我累了,真累了,不光體力沒了,更是心太累,被王樹梓和老禿驢玩累了,我寧願被他們一刀結果了,都不想被這樣當畜生虐待,不想兩父子扭曲的心裡得到愉悅。終究,我還是沒有爬起來,只是軟軟的躺在地上。
王家父子見我跟死狗一樣一動不動,頓時覺得無趣了,特別是王樹梓,很失望,他直接從舞臺上下來,走到我身邊,踢了我一腳,喊道:怎麼了,彭子銳,就不行了,還以為你多大能耐呢,結果還是成了死狗,我呸!說完,他還朝著我噴了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