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軟的聲音從外面響了起來,旋即,林婉竹就端著一個洗臉盆從門口閃了進來。外面的冷風驟地吹了進來,讓裸露著上身的楊帆禁不住打了個顫兒。
林婉竹將水盆子在桌子上擺好,這才慢慢地合上房門,在盆子裡去除一面臉巾,擰幹後拿到了楊帆的面前,嗔怪道:“夫君也真是的,晚上睡覺也不知將門關上。”
“咦?”楊遠奇道,“我記得關上了啊。”
“夫君,你那只是合上了門,還要將門上的栓子插上,這才能算是關了。”林婉竹將臉巾展開,平攤在自己的手上,細細地幫著楊帆擦拭著臉,道,“夫君昨日連血跡都沒有擦掉就睡了,真是大意呢。”
“怎麼沒想過?”楊帆在心裡嘀咕著,嘴上叨叨道:“那還不是這水太冷了嘛,這後院水缸裡的水可是冰水混合物啊,那溫度,放了誰都受不了,要不說咱偉大的人民領袖毛主席同志從小就只用冷水洗澡了,那才叫非常人,這打江山啊,不是誰都能做的。”
林婉竹聽著楊帆又在說一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只有最後一句聽懂了,猛地捂住了楊帆的嘴,如麋鹿一般警惕地看了看周圍,這才舒了口氣,輕聲道:“夫君,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以後可不要再講了,要殺頭的。”
楊帆將林婉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細細的感受著其中的溫潤,玩味地看著林婉竹輕聲道:“難道做山賊就不會被殺頭嗎,這江山輪流坐,搞不定,將來你還能做個皇後娘娘呢。”
“只要我們兩個人平平安安的,做不做什麼娘娘,我都沒關系。”林婉竹任由楊帆握著自己的手,輕輕地靠著他的胸膛道,“這次搶貢品,我就不是很贊成,還好夫君你醒過來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平平安安的嗎?”楊帆嗅著林婉竹身上的幽香,深深地吸了口氣,眼神看向窗外又多了許多色彩。
“可是,身上的這個功勳系統卻不允許自己這麼做,要是不在二十年裡坐上那皇帝老兒的位置,自己就要掛彩了,這不僅是挑戰,更是機遇,既然有這得天獨厚的優勢,不去建立一番驚動天地的功業,這豈不是讓明珠蒙塵嗎?
婉竹,
對不起。
兩人雖然相互依偎,但是心中的所想卻是截然不同,只是各自都不知道罷了。
“楊帆哥,你起來了嗎?”小六子突然跌跌撞撞地從門口撲了進來,一眼就瞧見楊帆和林婉竹抱在一起,尷尬地笑了笑道,“大哥,嫂子,你們還真早啊。”
小六子?楊帆皺了皺眉頭,他是老趙頭收養的義子,跟著自己也算是一起長大的,可是昨天的事情確是沒有任何表現。
可是看著小六子瘦弱的身板,楊帆也是瞭然了,伯符尚且不能阻止,更何況小六子?就算他站出來阻止,也只能徒增一個亡魂罷了,也要是換做之前的自己,恐怕也會這麼做吧。
小六子的突然出現,卻是讓林婉竹如受驚的小兔一般,昨日的表現讓她回去之後也是一陣臉紅,從楊帆的懷裡跳了出來,低著頭將手上已經發冷的臉巾丟回水盆子裡,細聲說道:“你們哥倆慢慢聊,我先走了。”
“咳咳……”楊帆看著林婉竹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這才重重地清了清嗓子道:“小六子,你這麼急急忙忙的,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大……大哥,我是聽伯符說的,怕你縱欲過度,早上起不來。”小六子嘿嘿笑道,“大哥,這壞了你的好事,你不會怪我吧。”
“縱欲過度?”楊帆咳了幾聲,頓時心裡瞭然了,定是伯符這大嗓門把事情給宣傳出去了,這樣的速度,不給他來個宣傳部部長當當,怎麼對得起人民?不過這伯符能散佈八卦了,想想他身上的傷也不是大問題,心中也是鬆了口氣。
“沒事,沒事。”楊帆揮了揮手,道,“你大哥我春秋正盛,福澤天下,又怎麼會縱欲過度呢,你們還真是窮擔心。”
“是……是。”小六子笑道,“大哥在床上,那是龍馬精神,呼嘯聲聞,這伯符瞎說,我等下定不饒他。”
“行了行了,你知道就好,也沒必要和他爭論,再說了,伯符要是惱了,我可救不了你。”
好了。我要起身了,小六子你先出去吧。”楊帆繼續說道,心中暗暗想著這山寨怎麼就出了這兩個閑事長啊,唯恐大家沒八卦新聞似的。
“對,大哥說得對,大哥你說得都是對的。”聽楊帆這麼一說,小六子眼前似乎出現了沙包一樣大小的拳頭,頓時使勁地點了點頭道,“那大哥,你先起身,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