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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昱卿和聞歌的默契不是一兩天形成的,幾乎是秒懂。沒有權利的時候有些事情不好幹,但是有權利的人想去做,那是非常簡單的。
蘇昱卿當天就寫了一份手諭,通知觀陽城府舉辦一場人偶戲表演,全城相告,務必搞出個大動靜,皇上的話誰敢不從,還不是水到渠成。
觀陽城府收到皇上的手諭,差點老淚縱橫,低調了一輩子,以為不會受到聖寵,沒想到還真的有朝一日得到了皇上臨幸,那種使命感一般人是不會懂的。
能做到城府這個位置的人幾乎沒有情商低的,揣度聖意是他們的本能,知道皇上在自己的轄區當然是惶恐又驚喜,迫切的想表現。但是從手諭看來,皇上不是公開出行,自然不希望鬧得滿城風雨,所以訊息不能走漏,一切都得偽裝成官府的臨時起意。
這位城府大人也是個利索的,不出兩日街上就已經貼出了人偶戲表演的訊息,地址就在城內最大的花樓,設施和人都有了。
布家家主聽到訊息的也是懵逼的,這觀陽城除了他們布家再沒有第二家會玩人偶的,沒由得他多疑惑,觀陽城府直接上門了。
“沈大人裡面請,小人家裡很少來客人,招待不周的地方萬望海涵。”布家家主命人沏了茶給沈從新擺上,心裡有點不安,怕不知道哪點得罪了官府,再招來禍端。
“布家主不用客氣,本官前來就是請您出山的,人偶戲的事情想必你也聽說了,其實就是專門為你準備的。”沈從新說著早就想好的臺詞,尋思著皇上會不會就在宅院裡,萬一到時候碰上怎麼辦,是打招呼還是當沒看見呢。
“大人此話怎講?事出突然,小人還沒搞清楚是什麼情況。”布家主滿眼疑惑,突然感受到來自國家的關懷,他有點摸不著頭腦。
“不瞞你說,是上邊有意要複興民間文化,咱們觀陽也沒啥拿得出手的,也就是你這人偶戲出神入化,這麼好的手藝丟了豈不是可惜。”沈從新編瞎話那是一套套的,說來就來。
“唉,確實如此,這人偶戲算是布家的看家本事,可惜現在大部分人都去做了別的,經商的從政的,早已經四分五裂,再組起來怕是難咯。”布家主嘆氣道:“布家本來是個大家族,都住在這宅子裡,出了那檔子事兒之後,就該散的都散了。”
“說起那件事,也有本官做的不周到的地方,以為抓到了真兇就萬事大吉,沒想到百姓這般愚昧,寧可聽信勞什子大師的一派胡言也不願意相信官府,本官回去也會反省的。”沈從新充分展現出了父母官的大度,言辭懇切,非常唬人。
“大人這是說的哪裡話,都是該有的劫,逃不過的。”布家主早就認命了,這些年也算是過來了,外人怎麼說他也不在意。
“淨說些喪氣話,這不就是個證明的好機會嘛,你想想看,從前的布家何等風光,一說要去哪表演,那都是人頭攢動。這次是以官府的名義舉辦的,沒人敢鬧事,不如就將當年的事情澄清了,你也不想被人誤解一輩子吧。”沈從新循循善誘,這副樣子很適合做個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