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獸?”嶽展樓露出訝異神色,“聞歌可是喝了它的血?”他看到聞歌嘴邊有深紅色血跡,而花旦又是這樣的狀態,便問道。
“是花旦喂給他喝的,有什麼關系嗎?”蘇昱卿緊張道,現在事關聞歌的每一句話都牽動著他的神經,敏感至極。
嶽展樓聞言重重嘆了口氣,從懷中掏出一個綠色的藥丸給聞歌餵了下去,“我給他吃了凝血丸,既是喝了神獸的血,暫時不會有大礙,但也要快點進城,得把這箭拔出來。”
何力和徐子歸等受輕傷的合力做了個擔架,小心翼翼的將聞歌抬到上面,剩下的路只能徒步,大家輪換著抬擔架,不管如何累,沒有任何人有怨言。
“聞歌會沒事的吧?你能醫好他對不對?”蘇昱卿慘敗著一張臉,急於得到肯定的答案,嶽展樓是天下聞名的神醫,若是他都沒辦法,誰還能救他呢?
“這要看他的造化,該做的我都做了,他還喝了神獸的血,已經是福大命大。”嶽展樓的神色有些複雜,似乎對於花旦能做到這個份兒上極度不解。
“神獸?你是說花旦,它的血有何作用?”蘇昱卿是看著花旦將血喂給聞歌的,但是不懂其中的意義。
“神獸的血要多珍貴有多珍貴,可治百病,如果不是這樣,聞歌熬不過今天晚上。”嶽展樓這般說道。
“即便是這般珍貴的血液,聞歌依然存在危險,他傷的極重是不是?”蘇昱卿神色黯然,自責的情緒席捲心頭,若是不讓聞歌來做什麼近衛,也不會有今天。
“自然是重傷,那箭的力道十分強勁,現在還不知道是否傷及要害,就算是沒有,身體被穿透,常人能活命的機率很小,我會盡力。”嶽展樓並不想聞歌就這樣死去,他還有很多問題想問。
花旦就安靜躺在嶽展樓懷裡,有呼吸,但是沒有蘇醒的跡象。正如嶽展樓所說,神獸血很珍貴,對於神獸本身也是,造血能力不像人那般強悍,每損失一滴就會使身體疲憊一分。
就花旦喂給聞歌的量來說,起碼得昏睡個十天半月才能恢複,它竟是如此重視聞歌,對於世代侍奉它的岳家人,都沒有這般上心過。
基本上是一路無話,聞歌好著的時候一行人總是熱熱鬧鬧,說說笑笑的,那般厲害的人就這樣倒下了,大家心裡都不是滋味,恨透了那個在暗中放冷箭的無恥小人。
仇恨的力量總是偉大的,雖然他們看上去狼狽不堪,可是每個人心中的信念都堅定萬分,一定要手刃仇人。
“皇上可看到了賊人面目?”沒想到第一個問出這句話的竟然是徐子歸,看似他平時和聞歌諸多不對付,可骨子裡的戰友情早已深種。
“是烏克人,身材和聞歌相仿,離得太遠長相沒有看清,頭上戴著烏克族特有的纏頭。”蘇昱卿記得那個挑釁的動作,切膚之痛,銘記於心。
“該死的蠻族,這次要打的他們爹媽不認,竟然對聞老大下此毒手,誓不能忍!”小麻子氣憤道,他左臂骨折,還不是一處,現在只用簡單的木板拖著,時不時痛的直吸氣,就算這樣,他也從來沒抱怨過。
“那人的目標是我,是聞歌替我擋了一箭。”蘇昱卿換了稱謂,他不喜歡皇上這個身份,就因為這樣聞歌才必須護著他,他寧願傷在自己身上。
眾人又沉默了,他們不能說皇上的不對,只能說聞歌做得對,忠心護主,他們的職責不就是保護皇上嗎?一切都說得通,可是心裡總歸有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