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利索地用刀處理魚,夏如水要幫忙,他沒讓,“你去守著那位叔叔。”
夏如水沒勉強,回到洞中。宮峻肆懶懶地坐在那裡,臉色依然蒼白,不復平日的剛愎,臉龐線條柔軟了不少。他捂著胸口,輕微而壓抑地咳嗽著,唇上毫無血色。夏如水心焦不已,走過去倚著他,輕輕抱住了他,“宮峻肆,一定要挺住。”
他的呼吸略顯沉重,卻還是帶著笑安慰她,“我沒事。那來的不止我一個,還有一些維和人員,他們一定會找過來的。”
夏如水憂心地四處張望,那些人什麼時候才能找過來啊。
“你怎麼過來了?”到此刻,她還覺得一切都不直實。
宮峻肆看著她的臉,“你覺得我為什麼要過來?”
“為了……工作?”
“這裡的工作從來不需要我管。”
“那……”她不敢,生怕自己出了,但答案卻呼之欲出。宮峻肆去握她的手,“夏如水,你傻了嗎?過來之前為什麼不給我打個電話?”
“大晚上的怎麼打?再者了,鄭經理是你的意思?”她也委屈。宮峻肆突然把她送到非洲來,她能想到的只有他真的厭倦她了。他不會把玩夠的女人送給男人,原來是要流放啊。
她是帶著幾份絕望過來的。
都是辜子榆這個混蛋!宮峻肆心下想著,該怎樣懲罰才能抵了這次他所犯下的罪行。拐走他的女人!不想活了!
遠方,正在急切尋找他們的辜子榆莫名打了幾個噴嚏。
“聯絡外頭,加派人手!”他朝深不見底的林子望了幾眼後,吼著。
宮峻肆的精力不好,坐了沒多久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他的臉太過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夏如水看著心裡著急卻不敢出來。她心地摟著他的身體,他的身子過於寵大,她摟得很吃力,只一會兒手就麻了。
不過想到他曾奮力地救過自己,她覺得這點痠麻根本不是問題。
魚烤好後,宮峻肆吃了極少。沒油沒鹽又黑乎乎的東西,對於出身尊貴的他來,自然是沒有食慾的。而且看得出來,他的精神狀態一直在變差。夏如水勸了一陣,他才勉強再吃了些。
又睡了過去。
黃昏時候,他卻發燒了。
這不是個好徵兆。
夏如水急得不行,卻束手無策,只能掉眼淚。男孩也嚇著了,“叔叔……會不會死去?”
“不會的。”夏如水叫男孩幫忙把宮峻肆扶起來,解、開他的襯衣為他散熱,不停地為他散風。她的唇貼著他的耳,感到他身上燙人的溫度。
“宮峻肆,一定要撐下去,知不知道?你要是出了事,我也不會活的。這裡有刀,我會割腕!”
宮峻肆的手動了動,握在她腕上,“……不許。”
上到底沒有絕了他們,第二的黃昏,辜子榆帶的人終於找了過來。宮峻肆被迅速抬上擔架,離這裡不遠的地方停著直升機,可以馬上把他送到條件好的地方去。只是,他握著夏如水的手始終不肯松,夏如水只能隨著大部隊一路奔忙。
直到給他打了麻藥,工作人員才將他的手扳開,夏如水的腕上留著一串指印。她看著那串指印,眼淚無聲掉落,宮峻肆,一定要醒過來啊。
手術進行了兩個時,夏如水彷彿呆了兩個世紀,醫生走出來時好才活過來,奔了過去,“他……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