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是想轉換心情一樣,閉上眼睛,張開嘴巴,白色的水蒸氣從口中冒出,緩緩飛向空中,我望著那水蒸氣,思緒也隨著那水蒸氣逐漸消失於虛空之中。
“前面有隻野兔,你別動,我去給你抓。”
耳邊傳來胡靜的聲音,她刻意壓低了聲音,我一看,附近就有一隻小白兔,這傢伙想抓一隻小白兔燉著吃。笨手笨腳的模樣和那小白兔差不多。
這樣子根本抓不到兔子啊。
信念運轉,我試著召喚出陰神筆,口訣在心中念出來,一個字一個字的蹦,穩紮穩打吧。
這是我醒過來之後第一次召喚陰神筆,很可惜的是,我沒能召喚出來,身體反而開始大幅度地顫抖,這個顫抖控制不住,我看向自己的手,視野中我的手的抖動得很嚇人,像是得了疾病似的。
不能召喚就不能召喚吧,反正也死不了人,有的是時間,慢慢來。
心中安慰自己,我還是有些失望的,那個陰神派的領頭人把我給帶回陰神派進行治療,方法不知道是什麼,但我這一次試探有點收穫,再試幾次,我說不定能把握住這個方法的世紀流程,就目前而言,我覺得自己身體的某些“穴位”被封住了,想要運轉自己的身體,後果就是現在這樣,也就是說,我現在真的是普通人了,連個兇獸都畫不出來的那種。
“抓住了,抓住了。”不遠處胡靜興奮地叫嚷著,她的心情比我好多了,那傢伙的心理素質可能比我要強大很多,她的特質是什麼,兩個字,從容,相當從容。換做是我,我可不會把那個狐狸給引到自己的身體裡,山區戰鬥中,她的身體多次透支,被狐狸搞得一塌糊塗,差點被燒死,差點被累死,很多不該發生在這個花季少女身上的事情都發生了,到現在,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她竟然還能保持天真,她真的很厲害呢。
時間是下午,趁著天色沒黑,我們在外面又待了一會兒,下雪的天氣不冷,清清涼涼的也沒多大風,我們在外面待夠了,等到天色將要黑下來,我們回到屋子裡。
抖摟掉衣服上的雪,把鞋子放在爐子旁邊,我們兩個圍著爐子坐下來,暖和手。
我們在山上抓來兩隻兔子,我找到了一些冬天才有的蘑菇,應該不是有毒的,然後搬來了不少柴火,沒找到鐵鍋什麼的,我們就用薄一點的石頭片子代替,把兔子簡單用雪洗一洗,打理打理後,兔子就放在石頭片子上煎起來了。
良久,肉味散發出來,整個屋子裡飄得都是兔子肉的香椿味道,也許是很久沒有被食慾這麼吸引過了,我的肚子搶先發出了訊號,咕咕地叫個不停。我不好意思,好在旁邊是胡靜,我也沒什麼可以避諱的。
看著這一塊肉,口舌生津,我的目光也變得灼熱不少,面對這兔肉我倒是表現出不小的戰鬥力來呢。
“我們開始吃吧,兔肉熟了。”
說完,我們兩個也沒顧著兔肉燙不燙,吃了起來。
這個白天,我們過得很普通,很淳樸,也很孤獨,我們身處世間,卻也與世間別離,與紛爭別離,也與許多不好的事情別離,在這裡,我不是死身人魂的活死人,她也不是一身雙魂的半妖,我還是馬廷,她也還是胡靜。
如果有相機就好了,我想讓這個場景化作一張照片,成為永恆。
吃過兔肉,從外面找來兩個破舊的木桶,放進熱水,我們把鞋子脫下來,腳伸進熱水桶裡,那麼一瞬間,我覺得活著真好,不和別人打來打去,也不找什麼,就這麼遠離塵世喧囂,這樣活下去,生老病死,像個普通人那樣度過自己的一生,這也是一種幸福呢。
夜色降臨,屋子裡沒有電燈,只能在漆黑中度過,書桌上好像有個煤油燈來著,我也不記得在哪兒了,反正我們兩個都不需要燈火,就這麼待著就行。
胡靜猶豫地戳了一下我的手,說道:“馬廷,有一個問題我說了不知道你會不會生氣。”
“大概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