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聲音如此,法慧看向宋時的眼神之中也帶了幾分審視。
不過是一分鐘的時間,前後態度如此之大,宋時不由得心中冷笑。不過這會兒還有些事情讓法慧做,他也不妨陪著他繼續演。
“法明,薛堅,爾等帶人去將全城的百姓都叫醒。”
看著宋時還算是聽話,法慧也就不在盯著他了。畢竟是煉氣期,而且手下還有兩個煉氣期的強者。只要是木江縣歸在了太平道的手中,日後有的是時間和機會收拾宋時。
“爾等,貧道乃是太平道陽壽府的道士。木江縣縣令無德,強行徵調百姓出發徭役,貧道此舉也算是替天行道了。爾等可願跟隨貧道一同?”
雖然詢問的語氣,可是法慧手中的金劍卻碩碩放光。
眾捕快苦著一張臉,這哪裡是尋求意見?更何況,跟著法慧就相當於是造反啊。造反這個事兒,可是他們能夠玩兒的轉的?
“這位道爺,那個,小的們都是小吏,不明白道爺說的是什麼。小的們只知道,誰坐了這大堂,小的們就跟著誰吃飯。如今這縣尊...魏文康已死。可是朝廷還有三百鐵甲軍在城外未走,您看?”
一個年歲稍大的捕快站了出來,平日裡劉海剛不在的時候,他都是暫代捕頭的職務。在這木江縣之中,有人望也有經驗。
“鐵甲軍?呵呵,你們還不知道吧。鐵甲軍行事乖張暴力,如今被徵調的民夫已經將他們全部都料理了。這三百鐵甲軍的屍體這會兒應該正在邙山之上曬月光呢。”
“啊???”
此言一出,眾捕快都驚撥出聲。
民夫們造反了?三百鐵甲軍都被殺了?臥槽,這是鐵了心了要造反?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別和本道友耍花腔,現在,本道爺問你們,願不願意跟著本道爺幹?”說話間,法慧將金劍已經舉起來了。同時,周圍的道士們齊刷刷的將自己的佩劍拿了出來。
劍身摩擦劍鞘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中格外清晰,讓人不由得更起了幾分雞皮疙瘩。
“道爺...”一眾捕快簡直都要哭了,帶著哭腔朝著法慧要解釋。
並未理會他們,法慧冷著臉:“現在,抉擇。跟著本道爺混的,拿著你們手裡的刀,從這個女人開始,殺了她。然後沖進縣衙之中,將衙門裡的人給我清洗幹淨了。如若不然......”
雖然他的話並未說完,但是眾捕快心中都有數了。
有幾個膽子小的渾身一抖,不敢置信的看著法慧。這面容憨厚的道士竟然如此毒辣?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甚至是縣衙門之中的僕人都不放過?這...這...這....
宋時冷眼看著眼前這一切,並未發一言。他必須等待,目光看向了仍舊匍匐在魏文康身上哭泣的女人,看著她眼神之中的絕望,並未聽到要殺自己都沒有一絲的恐懼,只有恨意。他就知道,眼前這女人即便是今天活下去了,日後肯定也是要死的。
今日,沒有什麼比死更適合這個可憐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