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碰到方琴,被安撫著先回去,李雨簫才稍稍有了主心骨。
看著方琴用酒精棉球給秦琵琶止血,李雨簫幾次欲言又止,倒是一旁抱著小豆腐的李雨笛先陰陽怪氣了起來:“你的臉真大,還得讓我媳婦給你媳婦捧臭腳。”
本就不好意思的李雨簫更是被羞了個大紅臉,小聲反駁了一句“琵琶腳不臭”,又轉而讓方琴把活還給他。
方琴看著乾涸的血跡,拿著棉球又擦了擦,起身騰出了位置。
然而李雨簫在確認了血已經止住後,捏著指甲刀,卻遲遲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怎麼了?剪啊。”李雨笛從背後催促道。
張清芳和方琴都看出了李雨簫的不對勁。
張清芳瞪了李雨笛一眼:“你少在這裡添亂。”
方琴也趕忙找著一起去陪小豆腐玩耍的藉口,推著李雨笛離開了。
李雨笛出了房門還不忘對著小豆腐輸出一番“愛的教導”:“看了嗎,讓你們做家務是為了你們好,要不長大了就像你小叔叔似的,連個指甲都不會剪。”
小豆腐一臉似懂非懂的表情看著他。
屋裡靜下來之後,李雨簫終於把秦琵琶的腳趾甲都剪完了。
張清芳在後面也長舒了一口氣。看李雨簫幹活,比她自己上手都緊張。
剛才送李雨笛和方琴出去的時候她就發現了,屋裡明眼處就放著一大包的酒精溼巾,李雨簫找了半天沒看到,她受李雨簫的影響也眼睜睜地錯過了。
這會兒她把溼巾遞過去,讓李雨簫給秦琵琶擦擦腳,自己也擦擦手。
李雨簫謝著接過,就陷入了一聲不吭的沉默。
張清芳為了打破局面,看著依舊呼呼大睡的秦琵琶,感慨道:“小秦還真能睡。這麼折騰,她都沒醒。”
“嗯。”李雨簫站起身,居高臨下一瞬不瞬地盯著張清芳。
張清芳被看得心裡有些發慌,防備地打量著眼前的兒子:“你這麼看我幹嘛?我知道,她這樣是因為)忙工作,我這不也沒說什麼嘛。”
李雨簫又淡淡地應了一聲,才開口:“您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張清芳怎麼能聽不出他關心的話語之外的意思,當即笑了:“嫌我礙事了是吧?行,我走。”
“要不……”李雨簫想否認,張清芳直接打斷他:“行了行了,我不在這裡給你們當電燈泡了。晚上想吃什麼?”
不待李雨簫回答,張清芳就抬手道:“我知道,挑小秦愛吃的做。”
說完,張清芳背對著他揮手離開了。
“謝謝媽媽。”李雨簫嘴角浮起一抹笑,在轉過身來看到秦琵琶的時候,那抹笑意便更深了。
匆匆收拾了一下,李雨簫鑽進了被窩裡,從後面起身觀察著秦琵琶的臉,緩緩把她的腦袋抬起來,把自己的胳膊塞進去,然後再把人拖到懷裡。
“唔……”不知是因為他的拉扯,還是因為忽然的翻身,秦琵琶發出了聲音。
李雨簫立即小心翼翼地保持著姿勢,確認沒壓到她頭髮,視線下移,手撫上秦琵琶隆起的肚子,輕輕拍打著,想要藉由此來緩解她身體上可能的不適。
秦琵琶挪了挪身子,感受到了身後的熱源,迷迷瞪瞪地眯著眼睛,一個回身面對著李雨簫,推著他的懷抱向後退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