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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酒醒人已遠 (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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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寅時,漆黑夜空中一輪圓月高懸,林中樹影婆娑。這是長江南岸幕府山區的一處隘口,由此南下二十餘裡,便可進入南京城。正值月色如水,四野闃然。

忽然,林中傳來一陣細碎急促的馬蹄聲,嗒!嗒!嗒!似緊密的鼓點,在寂靜的夜中驟然響起,草木亦隨之顫動。馬蹄聲近了,林中,兩道身影箭一般疾馳而出,頃刻又沒入荒野。好在月色很亮,這一瞬的功夫足夠令人看得分明。他們共有兩匹馬,三個人。

這是傳志、岑青和紅蕖。進山時,他們本有七人。

紅蕖縱馬在前,藉著月色,影影綽綽望見前方幾戶農家。她回頭,不見山中有人追來,稍稍松一口氣,勒馬停下。

夜太靜了,馬蹄聲會驚擾到沉睡的村民。

她停下,傳志便停下。她下馬,傳志也下馬。紅蕖顧不上看他,手腳利落地將馬上行李卸下,低聲道:“路面泥濘,他們會循著蹄印追來,動作快些。”傳志聽到了,他解開岑青身上繩索,抱他下馬,亦取了行李背好。紅蕖低喝一聲“去!”,在兩馬後臀狠狠一拍,轉而拉過傳志手腕,向村中趕去。

這座村子裡約莫三十來戶人家,紅蕖繞過村口幾戶,尋了處不怎惹眼的。院牆低矮,兩人略一縱身,躍進院中站定,紅蕖這才鬆手。傳志怔怔望著地面,始終未曾說話。紅蕖不再管他,自行走至房前,拔出長劍順門縫一斬而下,門閂應聲斷作兩截,掉落在地,聽得咣當兩聲,屋內一人道:“老頭子,是什麼聲響?”另一人答:“是老鼠吧?我去看看……咳咳。”

不待主人出來,紅蕖已提劍進屋。床上那老漢披衣坐起,尚未點燈,忽見門前一道黑影,驚得身子一歪滾下床來,顫聲道:“鬼!有鬼……”

“你怎麼——”床裡的老太趕忙坐起,話未說完,也給這黑影嚇得一聲尖叫,背過氣去。

紅蕖視若無睹,上前提起老漢衣領,問:“此地距南京城還有多遠?”她語氣雖冷,卻掩不住一把嬌滴滴的少女嗓音,老漢聽出她是人非鬼,抹把汗道:“小姑娘你先放我下來……我,我得看看我家老婆子先……”紅蕖冷笑,腕子一抖,手中長劍響聲錚然,寒光凜凜,嚇得老漢癱軟在地,連聲哀求:“小姑娘饒命,我,咳咳,我們都是……你,你……南京城,南京城不遠,不遠……你出了村子,有兩條路,走,走右邊那條,你走得快,一兩個時辰就,就……”

紅蕖道聲多謝,仍然站著不動。老漢膽戰心驚等了許久,不見她問話,忙顫巍巍攀上床榻,拉開被子去看妻子模樣。他甫一背身,紅蕖便舉步上前,刷刷連刺兩劍。夫妻兩人一聲未響,軟倒在床。紅蕖探手在其頸上一摸,方拉起被子掩好屍體,走出房外。

傳志還站在院中,似乎從未動過。

自他瞧見阿笙從山上跌下起,便始終是這副木訥模樣。紅蕖又悲又惱,若非她聽到阿笙那個“逃”字,一把將這呆子甩上馬背,羅成的馬又恰好奔至身邊,兩人恐已死在刀劍之下。再一想,阿笙以那副身軀還能憑腕力彈射石子,逼得馬兒不管不顧發狂疾奔,方救兩人九死一生,不免嘆服。

然眼下哪有時間耽擱?莫說黑衣人隨時可以追上,便是顧念岑青身體,也不可再拖。紅蕖拉過傳志,快速說道:“此地不宜久留,他們人多勢眾,若發現我們棄馬,一家家搜過來也能抓住你我。距南京城不過一二時辰路,天一亮便走。你我換上老頭老太衣裳扮作夫妻,院中有輛推車,將岑公子推上,旁人問起,便說送孩子進城求醫,興許能躲得一時。其他事進城後再作商議。”

兩人進了屋子,傳志放下岑青,卻再無動作,忽道:“你這樣聰敏,一人便可做到吧?”不敢點燈,紅蕖正在翻找用得著的衣裳,聽到此言動作一滯。傳志又道:“都入伏好幾日了,夜裡還有些涼。阿笙在山裡一定很冷。我要去找他。你幫我把岑叔叔送進南京,交給雲姨,好不好?”

紅蕖起身站至他面前,神情幾度改變,終歸平靜,問道:“你要我做何事?”

傳志低著頭,喃喃道:“我把岑叔叔託付給你,我要去找阿笙。他在山下,雖有羅大哥陪著,也會冷。我要去找他。”

紅蕖冷笑:“若是找不到呢?”

“會找到的。他就在那裡。”傳志淺淺一笑,“今日找不到,明日接著找,總有一日會找到的。”

“八月十五在即,英雄盟會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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