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洲島是位於東海域偏北的一處島嶼,也是海上交通補給驛站,前往東越各大貿易口的船隻必在此處稍作停留,交換通關憑證,獲取重要物資。
由於這段時間戰亂頻繁,商人再狡詐也不能不顧性命,偶爾生意場上的事有風險,或融資巨大,也會有人冒死乘船過海。
船繩拋向岸邊,船隻緩緩駛入停泊頭,船板落下,島上的人熱情地迎接我們,跟著一路到當地的驛館休息。
“小姐,請受我等一拜。”
四位東瀛人朝我深深鞠躬,眉頭抹上淡淡的憂色,我笑著回道:“你們這是要走?剛才那頭牌上寫著‘北線不關’,船行北線也在東海管轄範疇,那戰火掀起了風浪也不小,安全起見,不如在此處打點先防身的東西,等做足準備,再行出發也不遲,就這幾天的事了。”
與我談話頗為熟的東瀛人眼珠一轉,彬彬有禮地解說道:“這位小姐有所不知,北線開啟有條件限制,需根據當地氣候,冰川時期,海域風浪等等來定,那頭牌上寫的正是最佳時宜,我們不容錯過。”
怎麼說是想拍屁股走人了?也對,事辦完了,錢也收到了,該拿去環遊四海了。
趁周圍人少,嫵喚悄無聲息地竄到四人身後,冰冷的話如電流般刺激每個人脆弱的心靈:“做樣子做的很到位啊,可惜故事太假了,你們以為添油加醋地故弄玄虛一番,我們就信了?”
紀炎月費盡心思助我逃離皇宮,如果他被太子算計,自身有難,又怎麼會找這些素不相識的人,且委託他們向我求救?這是我想不通的一點,以我對他的瞭解,他只會派父王的人或者阿樹來告訴我。
但直到現在我也沒有收到關於他的任何訊息,究竟這四個人是受人指使,想隱晦地告訴我阿月的情況,還是從始至終我想太多,但是他們又怎會拿到一模一樣的同心結?
我想到了一個人,是隻見過一面的十七王爺,那同心結不正是他給的?暗中派人跟蹤我,利用這四個東瀛人騙我做什麼?
“在你們原先那艘船上搜到的五箱金銀珠寶,這才是吸引那群強盜的原因吧,不過你們怎麼也想不到,這些箱子是用紫霞楠木做的,盛產於京城、涼州一帶。”
十七王爺的官府,不正是在南方邊境的涼州?我先前對他不怎麼了解,所以派嫵喚去查,這一查,倒發現了不得了的事。
這些東瀛人武功不高,得知自己不是嫵喚的對手,便軟下語氣:“我們說的也是真話,也的確受人指使,如今我們的任務已完成,也沒對小姐你們造成傷害,可否請小姐放過我們?”
我冷笑,撫摸案臺上的金玉雕刻,靠在舒坦的椅身上:“可以,不過我想知道你們為何知道我的行蹤?換句話說,直接告訴我幕後指使你們的人。”
“這……”
他們面色為難,小聲的用扶桑語互相嘀咕,我耐心地等著他們討論完,給我一個答覆,與我很熟的那位看起來也很好說話:“小姐,不如我給你一些暗示,我們都是家有老小,也怕人身不安全,那人曾威脅此事一經洩露,必讓我們回不去東瀛。”
……
從客棧下來,到較為開闊的海岸面,嫵喚去買了些椰水,我邊走邊回想起東瀛人說的話。
“現在的東越朝廷,已經不是皇帝和太子掌控了,我們乘船途經揚州城,打算休息幾日,城中的官兵不知怎的換了新的一批,比以前的那些凶煞了不少。我們去拿通關諜案時,還粗暴地脫光我們的衣服搜身,等搜完身了,又說我們給的錢不夠,只好陪上半年掙的苦錢……”
莫非江山易主?
我不禁喃喃自語,東越內亂,我脫不了干係,回想一年前所做之事,我咬唇悲鳴,又一頓抓狂,十七王爺到底想暗示我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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