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辦一場法事?那要等到什麼時候?還是說你想託延時間,好將我逐出北燕?”
顧北邵收起吊兒郎當的紈絝子弟作風,坐在雲暮極對面,舉杯一飲而盡:“自打擊垮十常侍後,我便一心專研變法圖強,凡事不能太出格,要適當收斂,權勢滔天只會帶來相反的成果。”
酒杯往那一擱,話又從另一處說起:“你若心急那塊寶物,其實也不必等到那個時候,我會再上書一封,以籌備皇陵法事為由,召寶華峰的和尚入陵誦經祈福。到時,我們藉機入陵,但事先說好,別毀人家老祖宗的地盤!”
雲暮極冷笑:“你不是一向做慣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嗎?偷偷潛入皇陵怎麼就不行了?”
“那你怎麼不偷潛進去?還讓我多費一番囗舌!”
“當然是不認路才來找你啊。”
兩個大聰明互相干瞪眼,也沒法說服誰,顧北邵雖明面看去性子定,但心裡裝的東西亂七八糟,無奈嘆道:“皇陵外圍有一圈陣法,我只有六成把握可破,所用破陣之法也很是霸道,一旦失敗,在場的人皆會困死在裡頭。但如果寶華峰的弟子合力施法,則可破陣,亦不會壞皇陵風水。”
雲暮極若有所思,驀地令他想起了一人,眸光遂變得幽暗,從袖裡掏出一個皺巴巴的錢袋,擺在桌上,不等顧北邵吃驚得還未組織好語言,冷聲道:“我等不了了,再不拿到千年玄鐵,我便殺了你侄子。”
這錢袋是顧北邵的父母唯一留給他的東西,彼時年幼時的他親眼見著父母被一群地痞流氓活活打死。
像是預知死期將至,他們帶顧北邵躲進茅廁,將所剩無幾的銀兩全塞進這個錢袋,最後含淚地幫他穩穩系在腰袋上,至少接下來一月每天都能買到包子吃……
顧北邵強裝鎮定,但眼角的通紅已然出賣他的情緒:“這是假的吧,你這麼可能抓到我侄子?”
雲暮極輕笑道:“這世上沒有不是錢能做到的事。那日碰巧見你那高調的弟媳出來典當,我隨囗一問,竟知她先前輸光了賭錢,又急著購置壕田,你也知這京城地段的地少得可憐,房價又貴,跟僱主幾番周折仍談不攏價,一氣之下便變賣家當。我心想既然和國師是一家人,索性助人為樂,她高興還來不及,放心地把你侄子交給我看管幾日,我不僅讓他好吃好住,不曾虧待過他,只要你別再託延我的時間……”
雲暮極又想起什麼,不忘補刀:“不過你侄子好像並非是你弟媳親生的,身上的傷痕沒少受過皮鞭之苦,我還特地問過他詳細,如此看來你這叔叔也不是很清楚啊……”
顧北邵悶聲不語,實際上已下意識攥緊了拳頭。
“別再說了,我同你……”
這時一個下人匆匆上前,在顧北邵耳旁小聲說了幾句,雲暮極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笑容不減,等著看一出好戲。
“雲暮極,長公主也來了,你今夜最好別給我弄出什麼妖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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