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途經哀山,必經一道峽谷,此地我北斗弟子常年登山採藥,最為熟悉不過。”
鳳來看著手裡的戰報,以示讚許:“這裡曾是大仙修行的遺址,你們破大降兇陣,活捉偷偷入界的龍三,回去記頭功。”
龍三曾是老龍王身邊最為信任的手下之一,但因前些年下海深造,踹翻了不少船隻,剛好城主當時就在其中一條船上,幾番戰敗後被削去幾根龍骨,修為已大瞭如從前。
自知幫不了老龍王做事,龍三就請命充當先鋒,說是如此,但只在軍中掛個頭銜,實際榜上了一個黑老大,有這老大授意,他才買那些臭名昭著的“水軍”,專行間諜偷竊工作。
周長信聽後喜笑顏開,嘴角的弧度都快彎到耳後,見將軍難得誇讚北斗弟子,又想著該說說別的事:“將軍,今早代掌門與我商量一件事……我家掌門自從染了惡疾歸山靜養後,便很少過問門派之事,大權也交給代掌門和我。直到前日,掌門突然下山,說是要我們改了主意,萬萬不能與龍族交戰,代掌門和我與掌門意見相左,為此大吵一架。”
周長信說來慚愧,在將軍面前,談及族內私事,有失禮態,鳳來面色微變,接著又問:“為何掌門如此說來?”
周長信目光陰沉,語氣沉重:“無為而治。”
“無為而治?”
周長信長嘆一聲:“七大門派坐鎮的蓬萊島千百年來受仙家庇佑,龍族前身也是妖族,妖氣向來被仙氣壓一頭,它們不敢冒著斷絕經脈的風險侵犯。”
“掌門還說,東海本身也並非一體,數以千計的島嶼東拼西湊,勉強湊個地名。”
鳳來聽後卻不惱,反而覺得北斗的掌門洞察入微:“那長信和代掌門內心可是動搖了?”
“沒有,我們都是為了東海的未來。”
聞聲回頭,只見代掌門坐著輪椅,由一個侍女輕輕推著,向將軍微微欠身,目光瞥了一眼周長信:“我們修道修仙是為天下蒼生,而非得道功成一時。”
周長信笑了笑:“代掌門所言極是。”
……
顧北邵後退一步,握等腰裡插的寶刀柄,利器磨韌擦抹陳舊血跡。
“顧北邵,你的命真值錢,要你一個人就夠了。”
“奪!”的一聲,一把閃著青光的利刃擦著顧北邵的耳邊釘在身後無辜人的額頭上,瞬間穿破頭顱。
春秋戰國時鑄劍名師徐夫人之嫡裔徐魯子耗盡畢生精力鑄成,其名取意:秦失其鹿,天下共逐,唯勝者得鹿而刈之。
此刀色澤淡青,殺人不見血跡。
“雲暮極,我早猜到是你了,沒想到你這麼殘忍,連一個無辜孩童都不放過……”
顧北邵撫摸受傷耳朵,雙眸隨即變得狠戾,猶如一隻餓狼生殺在黑暗邊緣。
“你動用顧家和十常侍的勢力扣留我三十三艘商船,藉機向雲驍麒那個蠢貨勒索百萬銀票,真是讓我又喜又怕。你的江湖懸賞令天下遍地可見,你的行蹤詭秘令天下殺手望而卻步,你的人頭真是無價……”
“照你說來,你小子……怎麼知道我在這艘船上?”
雲暮極聽了也一愣,天下從來沒有準確的情報告知顧老賊的行蹤,說是偶然得知,那也太偶然了,雲驍麒家裡一個掌廚的小廚子的二表姐到北燕做裁縫生意結實了一位三品官員的千金,千金的四弟在朝中與伍員外交好,伍元外外號叫老六在御書房輔佐皇帝起草政令、批改文書,剛好又喜歡上了皇帝身邊的婢女七姐,七姐服侍過顧老賊,八日那晚輪到她來值更,阿哲見她手裡帶了些糕點,吃著吃著一不小心抖出……
“國師大人,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阿哲褲子都忘提了,在沙灘上亡命奔跑,正以百米衝刺試圖躲過顧老賊的大刀。
顧北邵體力沒這年輕小夥好,跑到半路不得不停下來喘氣,氣得咬牙切齒:“還真是千防萬防,防不過豬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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