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當真要幫郡主平安歸朝?”
太子揮手叫暗衛下去,先前派去打聽訊息的人無緣無故失蹤而去,定是被殺人滅口,當下並未找到行跡可疑,他見桌上吃得乾乾淨淨,更為厭煩:“都拿下去!”
太子一直坐著沉思,燈火微暗,映出他飄忽不定的神色,似猶豫不決,又似即刻果斷,忽然一聲道:“孤是不是太縱容她?”
暗衛守在殿外,聽從調遣,太子默默收回目光,月有殘缺,不成團圓,他自哀自嘆,最終決定給我一次機會。
“傳令下去,西南軍隊蓄勢待發,等劉將軍部署後,命他傳信於孤,落族長帶那邊的子民轉移陣地否?有無走漏一絲風聲?”
暗衛說道:“西南多山崖蟲谷,落族長會另尋一僻靜之地,時刻與劉將軍保持聯絡,不叫楚軍發現。”
“真是這樣才好,齊王陰險狡詐,最會以退為進,孤不願再步隨河之變後塵。”
……
日子過去一天天,所謂四國朝會聯盟不過是虛假的幌子,算計各種利益,爾虞我詐,太子是我大伯,至少得顧及親情顏面,不能讓人看出離心,我和夜子悠必送太子離去,從高高的臺階上下來,我還得照顧夜子悠,帶他看路。
太子笑道:“諸位皇子皇女中,你是長姐,日後須得提攜一幫弟妹,孤盼望著你能早些歸來,寧王府打理好了,一切如初,可惜的是寧王妃一年前染上惡疾,孤本想著遲些再告知你,見你心中有數,料想是齊王與你說了,望你振作。”
“大伯放心,母妃在天之靈一定希望我過得好,我會照顧好自己與子悠,一年後平平安安歸來。”
曉得昨晚與我說了太多話,太子也不婆婆媽媽,仔細叮囑我在南楚規規矩矩,不要行差搭錯,總之為了隨河之恥那份微妙的兩國關係。
馬車漸行漸遠,我鬆了一口氣,心裡有些暢快,忽聽著一聲美人叫道:“郡主與太子的感情真好!”
顏妃拍手掌,在一群宮女太監的簇擁下緩緩向我走來,她應該是來問我為昭和公主謀婚事的事,礙於某些原因,我沒有和太子說出,顏妃霎時臉色僵冷。
“娘娘,昭和公主年紀尚幼,不宜張羅過早。”
“依本宮看,是郡主不願說吧?哼,忘了本宮幫你多次嗎?”
顏妃氣得差點說出忘恩負義,白眼狼,我只是覺得,昭和公主託付給一個面和心不和之人,不知將來要受多少苦,先前已嫁去一個昭明公主,像雲暮極這類虎狼,怎會讓她好過?
“郡主多慮了,在南楚,女子最大的價值不過是婚姻交易的籌碼,哪像你口中所說的開明開放?與之前昭明公主對比,不知要好多少,東越那邊有我們的人,哪會讓她不好過?”
我略微搖頭,父王遠離朝堂後,太子一黨幾乎將異己之輩剷除殆盡,獨剩皇后與丞相扶持腦袋空空的魏王,並不成什麼氣候,我若是皇上,必然是偏向太子,可惜不是,朝堂遠比我想象之中的要複雜,我實在有些擔心昭和公主將來如何應付,她還是那個心思單純的女孩,別說是待一天了,很快會被人收拾。
“郡主,你何時變成這樣優柔寡斷?本宮記得你之前可不是這樣想,又不是你出嫁,當心他人做甚?”
我忘記向顏妃行禮,她不願接受,怒不可遏,正要發作時,見幾個熟悉的人向這邊走來,只好暫且消退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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