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當下,雲樂與雲音暗地潛入宮內,兵分兩路,雲樂念及私事未了,想與貴妃母女當面對質,在一母同胞的親姐妹出嫁前來個魚死網破,雲音卻不以為,那人的眼線眾多,很難不被察覺,不如兩人互換,讓雲樂選擇調虎離山。
雲樂當然不願,兩人在冰冷的房頂上吵了起來,險些失手推了雲音一把。
“小音,此事與你無關,你本該在外江湖隱居,安度剩下的年歲,我們前些年攢夠了一些錢,可以到鄉下蓋房子,真的,怪我當年說出這件事……”
雲音換好夜行衣後,又幫雲樂換上,四目相對,終是她不願多言:“什麼都別說了,那人的手下很快趕來,我活不了多久,剩下的時間留給你吧。”
雲樂氣急了,還沒意識到嗓門高出許多,怒斥道:“這是我的事!我想知道那對母女當年為何拋棄我!”
雲音面色不改,似乎早已看透生命的渺然無望,長長的睫毛底下藏著微乎其微的淚水,親手為雲樂帶上面紗,溫聲道:“你還年輕,也比我厲害多了,咱倆按原先的計劃行事,有我去刺殺貴妃母女,以引爆炸藥為信,你去調虎離山,吸引眼線的注意,那東越郡主藏在雲湖公主宮裡,盡力殺了她,要讓那人嚐嚐被暗算的滋味……若做不到,你快逃吧,那邊有一條我曾挖過的地道……”
雲樂此刻內心萬般鬱結,說什麼都不願意,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忽然注意到周圍出奇的安靜,江湖上多年的行走經驗告訴她,兩人已經被發現了。
雲樂意識到太晚,一把短刀穿過她肩膀,鮮血噴湧而出,雲音見狀立馬運功,將雲樂往遠處的草地推去。
“不!”
“答應我,活下去!”
……
我聽明白了,雲樂那夜找我並非偶然,即便撈不到任何好處也得殺我斷了齊王的念想,臉色稍緩,我輕聲問道:“當夜你並未殺我……為何現在不殺我?還要一路跟蹤,以你那反常的心緒,你告訴我這些,是要殺人滅口呢?還是想著事了拂衣去?”
我說的事了拂衣去並不是後面的深藏功與名的意思,而是這人的心態幾近絕望崩潰,估計是想在臨死前一吐為快,因為雲暮極並未走遠,以他的性子絕不可能放任我於危險不管,我到底是鎮國神獸,想要死,還得經過一群烏合之眾的同意。
賭的就是這一念之間……
我快速地從袖內翻出伸縮劍,將雲樂往後推去,她再不做反抗,頹然地依靠在牆上,笑得有些釋然:“郡主挺多疑的,算了,反正我殺不了你,你給我一個痛快吧,我不想見到母女倆歡快的送嫁……”
禮炮聲響徹天際,武士歌聲高昂,我算了算時辰,也快了,宮外的百姓歡呼等候,十里紅妝嚴陣以待,我略無慕豔意,雲樂看得出來:“現在看來著實可憐,不過是兩國婚姻的籌碼棋子,以貴妃這樣的狠角色,八成是要女兒的命,來贖自己的命!”
“你……先起來吧,這樣死去一點意義都沒有。”
雲樂臉色慘淡,已經無力說出任何富麗堂皇的話了:“郡主以為,你的老相好會放過我?還是說齊王會放過我?不,這不可能,輸了便是輸了,謝郡主好心,只待來日能求你為我燒些紙錢……”
我不以為然:“你覺得我就好過了?齊王派人多加追查很快便能知道我所做的事,現在還只是兩年人質的剛剛開始!”
“郡主為何執意讓我活下來?”
“死,並不是唯一的去處,而你並非到了絕望的地步,還有你朋友說的暗道,現在宮裡宮外忙於公主送嫁,你可趁此疏忽遺漏的間隙逃出去。”
喜歡問及四海請大家收藏:()問及四海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