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妃輕拍我的肩膀,臉上的戾色褪去了不少:“郡主,可否跟本宮走一遭?”
想來也是因為方才的事,我只好笑道:“恭敬不如從命。”
顏妃帶著我到御花園中閒逛,時不時問我些平常瑣事,等到了一處湖邊長廊,我倆都停了下來,只見對面的一座亭子,坐著三人不知在探討什麼,其中兩個我不好辨認是不是齊王和雲暮極。
“郡主,你跟昭和公主何時認識?是齊王到東越參加太子宴那次嗎?”
我點了點頭,思緒似乎飄到那段久遠的時光,不知不覺都快過了兩三個月。
顏妃信手拈來一朵月季,也是個辣手摧花的狠人,指甲稍微一掰斷,花碎了一地,卻還是溫和地接著盤問我:“齊王與你父王是死對頭,他有為難你吧?”
“還好……說到底是上一輩的恩怨,我又沒有摻合,其中細枝末節,亦不清不楚。”
顏妃眼牟微轉,輕輕扶好頭鬢,似有一番驚歎可言:“上一輩的恩怨?呵呵,郡主,你可知上一輩的恩怨有多大?”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願聞其詳。”
顏妃冷哼一聲,我順著她的目光朝亭子裡的齊王看去,只見他氣定神閒,擺弄著手上的則子,對著旁邊看似虛心等候的年輕男子耐心教授,聊著聊著似乎碰到一些笑點,雲暮極又插了一句,鬧得三人大笑。
“當年厲害的程度,放眼四海天下,就差滿城的皇榜貼著二人的公告,到處懸賞……”
顏妃這話可把我逗笑了,雖然打了個比方,但也足以證明,想當年兩人曾是天下競相爭取的豪傑,想起父王在時的一些往事,我饒有興致地跟她聊起這個話題:“是嗎?在我有記憶時,也沒聽父王時常把他所做的功績掛在嘴邊,但也說過齊王,褒貶各有一套說辭吧。”
顏妃想的有些通透:“莫不是英雄間的惺惺相惜?”
“這……倒也不像。”
當然不像,我記得有一天父王好像出了一檔子事,回府後滿牆都是他畫的王八,我當時也哭了,因為他一氣之下,沒有給我買糖葫蘆。
“郡主想起什麼事?卻讓你笑得如此開心?”
我平復自己將要上湧的心緒,回到先前那番矜持的作態,答道:“沒什麼,只是想念父王。”
顏妃嘆了一口氣,又摘下一朵月季,輕輕聞著那芳香,那份愜意我看了也放鬆心情,畢竟美人誰不愛欣賞,她的語氣聽得好舒服:“紅月季的花語是愛情;粉月季花語是初戀;白月季的花語是純潔和忠貞;藍月季花語是珍惜;黑月季花語是個性,郡主覺得,本宮屬於哪一種?”
我不好意思地撓著腦袋,花語這方面還真不懂,也是第一次見,這種花名叫月季,想了想便胡扯一通:“娘娘很有個性,應該是黑月季?”
顏妃掩面啼笑,好不亦樂乎:“郡主居然能說對一半,看來挺懂人心意的。”
我仍有不解,也不知顏妃問我這些花語是何意思:“另一半想必是紅月季吧,敢問娘娘,這是何意?”
“不,愛情在這宮裡頭能算什麼?另一半是藍色的珍惜,郡主,過去的事怎麼也挽回不了了,不如且行且珍惜當下,好好過在南楚為人質的兩年!”
顏妃後半段的語氣突然高調,似乎想提醒我什麼,我向她拱手以禮,想虛心請問,或者給我一些提示也可。
顏妃急匆匆地上前扶我,暗聲說道:“郡主終於還是到了這一步,此地不宜久留,我們換個地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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