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侍衛衝上來將我壓制住,我大腦空白一片,後背還受了幾道掌力,那少年說要帶我去面聖,由聖上處罰,我估計要打板子,犯事碰刑還是頭一次,不知道這種痛苦程度如何。
我無語凝咽,由著他們帶來帶去,御花園轉過幾處彎,來往的宮女,太監瞧見此等陣仗紛紛避恐,給我的感覺好似昭和公主一落淚,皇宮如同掉了半邊天。
來到另一處湖邊,少年和昭和公主不知怎的卻停下了腳步,兩旁雄壯有力的手臂又將我鉗制住,這一拉扯差點讓我斷骨,我猛的一抬頭,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赫然正是雲湖公主,身邊站著一位雍容華貴之姿的老婦,深邃的老眼將這一切悉數收進眼底,不用猜都知道應該是太后了。
“參見太后娘娘,娘娘吉祥!”
我被壓在地上一同參拜太后,好奇瞥見一眼,這位太后眉目慈祥,看著似乎很好說話,我以為見到昭和公主哭泣,她會立馬心疼地抱住,卻沒有,有幾分著急說道:“昭和這是怎麼了?哭哭唧唧成何體統?”
既有幾分關愛,心疼又有幾分威嚴質罵,到底是一國太后,包容兒女情長,也看重國家至上,太后只略掃我一眼,便讓我由心打顫,這氣場是由內散發,望塵莫及。
雲湖公主在一旁不語,似有似無的瞧著我,扶著太后走向前來,又能通曉其意,抬起昭和公主受傷的手臂,既是心疼又是驚歎:“母后,您瞧……”
昭和公主也沒了方才的氣焰,更為生怯,憤憤不平說道:“皇祖母,佩兒都滲出血來了……”
少年不忍皇妹受苦,心急地開口解釋道:“皇祖母,都是那東越郡主做的!先前又抓傷佩兒一次,兒臣這就去向父皇稟報,定要嚴懲!”
太后問起誰是東越郡主,所有人一齊指向我,如同萬劍般戳中我的心窩,敢做敢當,不過是受罰罷了,又不是讓我去死,我直截了當說道:“太后娘娘,是我抓傷了公主,我願去受罰!”
我喊出來是有勇氣,但不代表會讓人原諒,我也不指望這個,趕緊受罰,一刻也不想呆這任人羞辱。
太后上下打量我,語氣平平,不怒自威說道:“罰自然是要罰的,皇帝日理萬機,不必麻煩他了,有哀家做主,來人,上刑。”
我嚇得驚慌失措,很快被人重重地重新按壓在地,動彈不得,眼睜睜等著侍衛抬刑具上來,從小苦日子長大的我,無論多累都咬牙堅持,想著撐一會兒就會沒事,但此刻是從未有過的用刑,我沒試過,很難想象接下來該如何忍痛,若想起最熟悉的刑罰,大概是在菜市場看見犯人被砍下頭,劊子手喝了一壺烈酒,在高官的大聲呵斥行刑情形下,手起刀落,乾淨利索。
兩個侍衛各執一大木棒,站在我身後,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只等太后發話,他們遵從棒打。
“母后,郡主畢竟是東越派來的人質,教訓適當便好,不若,東越若追究起來,只怕與兩國交邦不利。”
雲湖公主及時補充一句,太后聽著扶額有些頭痛,淡淡說道:“哀家自然曉得,有錯必罰,往她手上打三十道板子。”
我的手被強行拉直,眼睜睜看著侍衛一記,棍棒落下,打得我裡面的筋骨顫動,深呼吸了一口,猶如暴風雨般猛烈,被火燒得辣辣疼,一棍尚前如此,接下來還有二十多棍,我咬牙切齒,悶聲不出,什麼苦什麼累我都經歷過了,不怕這三十幾棒,筋骨就強撐著,撐到過了二十幾棒,再到最後的剩下幾棒,但最後一棒依舊不放過我,重重一擊,似乎要看見我手骨散架才安心。
我瞪了那侍衛一眼,他眼底藏不住笑意,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侮辱我這垃圾人質。
三十大板用完,眾人看了倒吸了一口涼氣,只有我一滴眼淚也沒有流下來,強制吞了回去,兩隻手已經僵住了,不知道里面的筋骨有沒有斷,有些地方似乎不能動了。
太后垂下眼牟,略微心煩,罷了罷手說道:“刑罰也受了,但願郡主知錯,雲湖,暫且讓她住你那,回頭給她找些傷藥。”
太后算是通達人情,讓一眾人在旁邊看著,血肉模糊的雙手嚇得叫人不忍直視,昭和公主更是呆愣著不敢說話,抓著少年的衣袖,儘量把哭聲壓得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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