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扶半摟著帥哥上樓,酒店太高檔,電梯都要刷卡,好在有人專門服務,上了樓也有人負責引路開門,醜鬼輕松不少。
房間很大,落地窗外,城市夜景一覽無餘,雖然已經是深夜,市中心依然燈光璀璨。
醜鬼來不及欣賞,忙著把帥哥扶上床。
帥哥也是真醉了,倒下去時還抱著醜鬼的手不肯放,嘴裡嘟噥著什麼,仔細聽才知道是說不要走。
“不走不走,你安心睡吧。”
醜鬼順著帥哥的牽引坐下來,姿勢其實很別扭,也不舒服,但帥哥似乎真的平靜了,只是仍然抓著他的手不放。
醜鬼坐到脖子都扭痛了,覺得累,看時間已經是淩晨,索性抽回手去洗了個澡,準備在旁邊的沙發上睡一覺。
醜鬼洗完出來,看到帥哥坐在床邊,嚇了一大跳,幾乎退到牆壁上,但帥哥低著頭,看也沒看他,醜鬼試探著叫帥哥,帥哥才慢慢抬起臉來。
帥哥哭了,這回是真哭,臉上紅色已經褪去,濕漉漉的,但他自己好像沒察覺一樣,抿起來的嘴唇看起來像賭氣。
醜鬼心裡頭早塌了,走過去問帥哥:“怎麼睡著睡著醒了?做夢了嗎?”
帥哥沒頭沒腦的:“找不到了。”
醜鬼沒懂:“找不到什麼?丟東西了嗎?”
帥哥抬眼看醜鬼,神色可憐,卻搖搖頭,又側著身躺回去,慢慢蜷起了身體。
醜鬼在床邊陪著,兩隻眼皮打架得厲害,最後怎麼睡過去的都不知道,只記得有人牽他的手,耳邊的聲音很遠,問他會不會忘了他。
醜鬼做了個夢。
春夢,跟以往不同,夢裡的人有了清晰的面孔,臉白眼黑,神情冷漠,但身體卻那樣火熱。
他們纏在一起,像兩條蛇,拼了命的糾纏摩擦,有時候甚至吐著信子,從臉上滑到胸前,又咬起那兩點,痛卻覺得過癮,但最痛最火熱的時候,夢卻反而斷了。
醜鬼一覺睡到中午,突然驚醒,房間裡果然又沒了帥哥的影子。
但桌子上的打包盒還在,還有床前地上散落的枕頭,告訴他昨晚虛虛實實的一切。
醜鬼倒回床裡,把手探向腿間,那裡趴伏著,像陷入冬眠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