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兒怔怔地坐在床上,方才東里弈的話還在耳畔迴響。奴兒推開新眉為她整理衣襟的手,她赤足走到窗邊,手不自覺地撫上自己的心口。奴兒頭靠在窗邊,身子就牆靠著。
這顆心裡究竟有什麼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也就不怪別人說她是個騙子了。
“娘娘,恕奴婢多嘴。您雖是陛下親封的太子妃,可是終究嫁到了東宮。不論陛下對您多麼寵愛,始終鞭長莫及,不能插手東宮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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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現在在東宮,還是日後進了皇宮。不論是後宅還是後宮,權勢雖然重要,可始終還是要依附於寵愛。眼下東宮的女人少,娘娘尚未品嚐長夜寂寞。可是以後呢?”
新眉走上前輕輕地開口,“奴婢一直知道主子聰慧。只要是主子認定的事情都能做得很好。以主子的相貌、才能想要奪得太子殿下寵愛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娘娘,您要振作啊。”
奴兒對著圓月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她緩緩轉身,“新眉,我累了,想休息了。”
燈火燭滅,一重又一重的紗帳放下。又是一個難眠之夜。
翌日清晨,新眉端上今日的衣裝,奴兒瞥了一眼,“把粉色的肚兜換成那件青色的玉蓮肚兜。”
新眉不明所以,卻仍舊點點頭,“是。”
“去把周良娣她們三人一併請來,本宮今日要做一回包青天,斷斷案。”奴兒搭著南霜的手徐徐走到正殿的主位上坐下,南霜端了幾碟小食到桌上,“娘娘一早起來還沒吃東西,先吃些墊墊胃吧。”
奴兒看了一眼,實在沒什麼胃口,只留了一小杯牛乳,便揮揮手將小食撤下。
須臾。
“妾問太子妃娘娘安。”三人紛紛福身。奴兒抬頭掃了一眼,周氏的臉留了疤,臉上掛著一層薄薄的面紗。秦鳶依舊打扮得嬌豔,而杜長歌則是一身素雅的打扮,不爭不搶,不會給任何人一種危機感。
奴兒沒有讓她們三人起身,反而淡淡地開口說,“本宮今日召你們三人前來,主要是有兩件事。一是周良娣莫名毀容,二是侍女阿清被無故杖殺。你們三人今日且都好好瞧著,以免日後生出非議。”
三人福著身子,腿微微有些打顫。奴兒這才抬手讓底下三個明豔的女子免禮,“請侍衛竹清。”
眾人都認識竹清,乃是太子身邊最為得力的侍衛,頗受太子信任,除了竹遠,竹清便是太子身邊最說得上話的人了。
竹清目不斜視地闊步走入,“侍衛竹清拜見太子妃娘娘。”
“竹清你且將你調查的結果細細說來,一件不許遺漏。”奴兒嚴肅地說道。
“周良娣的臉被毀的確與水晶薈有關,只是水晶薈上並未淬毒。而是水晶薈與周良娣日常所飲的雀尖茶,兩性相沖,具有毒性。而這一點只有熟知水晶薈效用的人才會知道。”
“周良娣喜飲雀尖茶的習慣東宮上下都知道,然而水晶薈這種難見的食材便是東宮的廚子都無法妥善打理,唯有伴月樓的阿媛能熟練處理水晶薈。”
“原來是你!”周梓華拍桌而起,憤怒地指著杜長歌喊道。
杜長歌面色不驚,淡淡道,“阿媛雖說能夠處理水晶薈,也不見得對水晶薈功效十分了解。周姐姐莫要輕信了旁人的話。”
“杜孺人說得有理。只是水晶薈雖然與雀尖茶相沖,然而毒性十分微小,不可能在短時間之內令良娣爛臉。唯有在水晶薈中加入丹藍。經過調查,東宮上下唯有伴月樓的阿清先後三次分別在朱雀街的幾家藥堂購買丹藍。”
“原來如此,所以那日我前往伴月樓討要說法,伴月樓的人百般阻撓更是出言激怒我。原來是杜孺人想借我製造混亂,趁機殺了阿清滅口。”周良娣隔著面紗說出來的話一字一句都讓人心驚膽戰。誰能想到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杜孺人,竟會心狠手辣到如此地步。
“竹清,你先下去吧。”奴兒吩咐後,竹清行禮退下。
周梓華連忙跪下,“娘娘,當日侍女阿清在混亂之中撞了妾身,妾身雖然惱怒卻從未想過將她置於死地。不過是吩咐了一句拖下去杖二十。一個健康的侍女杖二十絕不致死。定是有人動了手腳,還請娘娘明察!”
奴兒淡淡地看向面色漸漸蒼白的杜長歌,反問,“杜孺人可有何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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