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殿下!”
“怎麼吐血了?殿下您沒事吧?”
“快,快去傳太醫!”
奴兒終於忍不住回頭,眼前的景象刺痛了她的眼。東里裕陽躬著腰,一手扶在紅牆上,地上有一灘刺眼的血跡。他還在咳嗽,還在不斷地咳血。他看上去彷彿驟然蒼老虛弱了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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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無法忍受心中的愧疚之感。奴兒轉身想要衝過去扶住他。他一生慈悲為懷,救了多少人命,怎麼能如此虛弱,又怎能在如此虛弱之時身邊沒有人像他扶住別人那樣扶住他。
然而一股極大的力道禁錮著她的手,東里弈的眼睛彷彿能放出寒光殺人。奴兒心頭一驚,她感覺到了東里弈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濃濃的殺意。
東里弈握住她的手,冷冷地道,“清楚你的身份,現在你是東宮太子妃,不是八皇妃。”
頭腦瞬間清明,奴兒當然清楚,比誰都清楚。她強忍下眼中蓄滿的淚水,努力地抑制住自己內心的起伏。她緩緩地走在宮道上,每一步都無比沉重,她會記住她放棄了自己,放棄了良善,放棄了自由,只是為了討得一個公道,為了站在皇城頂峰俯瞰眾生。
身後的喧鬧聲漸漸消散,奴兒麻木地走到雍和門外,她抬頭看看這四方的天。一滴淚不經意間從眼角滑落。她是無奈的,也是自願的。沒什麼可怨的,只不過是心中有那麼一絲不甘心而已。
東里弈盯著她看了許久,突然一個箭步上去摟住她。看到這樣的她,他就會不自覺地想起很多年前那個關在冰窖裡不服輸的女孩,她一直如此要強,什麼都要逼著自己。可就是這樣的她,讓他第一眼就難以忘懷。
他在暗室裡不見天日,一日又一日地等下去,不過是因為有一個念想。每每看到那張錦帕,每每拿著那塊玉佩,一望無際的黑暗,似乎對他來說也就變得沒那麼漫長。
沒有人知道,當他聽說她和八皇子之間的關係時,他有多麼憤怒,多麼嫉妒。從那個時候他就發誓無論如何都要將她留在身邊,無論她願不願意,便只是一具軀殼,他也要留在自己的身邊。
所以他拼了命地想要離開暗室,他等待了多年的時機,就在他的孿生兄弟,真正的太子出征時,機會終於來了。
他知道德妃一黨必然會為了儲君之位對太子下手,也知道皇后一定會派出執金衛保護太子。所以他暗派人馬跟隨其後得漁翁之利。
兩黨爭鬥,強強相爭,兩敗俱傷。太子倉皇出逃,是他暗派人馬殺了太子嫁禍德妃。因為他知道看太子一死,重皇位的皇后絕對不會向德妃認輸,她必然會鋌而走險讓他冒充真正的太子,自己就是皇后手裡握著的唯一的籌碼。
為達目的不惜殺死親兄弟。他狠毒嗎?是,他的確狠毒。可是當他六歲讀史書之時,他就明白帝王之家,同室操戈,一向如此。
他算準了一切,終於可以走出暗室,活在陽光之下,接近於她。不必在她問你是何人之時,侷促的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他有了名字,有了身份,有了她。即便她心裡一直想著八皇子。可她終究是他的妻子。
許久,奴兒推開東里弈,“殿下這是做什麼?”
東里弈放開她,踩上腳踏走上香車,回頭看了她一眼,“還不快上車。”
奴兒乖巧地上車,安安分分地坐在東里弈的右手方,保持了一人的距離。他彷彿有些不滿,身後拍拍身旁的空位,到底受不住他的視線,奴兒還是不情不願地挪了過去。
“我困了,借你肩膀靠一靠。”
不容奴兒拒絕,東里弈偏頭靠在奴兒肩上閉目養神。夏日裡的衣衫本就輕薄,奴兒甚至感覺得到東里弈又長又卷的睫毛碰到自己脖頸。
她僵硬地提著身子,一路撐到了東宮。下車時早已腰痠背痛。
竹遠的兄弟竹清遠遠地就走上來,“啟稟殿下,建安侯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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