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雲下,目睹此狀,圍著雲龘上竄下跳,嗞嗞哀叫,顯然是在為飛猴求情。剛才還叫個不停的牛椋鳥,則停止了騷動,默默地觀察著這詭異的一幕。
雲龘面如寒冰,沉吟半晌,眼中的綠光才漸漸隱去,臉上的神情也恢複了往常的平靜,幽幽說道:“以後不可造次,險些丟了小命!”
這一下,眾人全懵了。雲龘分明意識清楚,行為有度。原來“夜遊症”是你裝的呀!嚇得我們大家膽戰心驚,半夜蹲坑。
林紫快速奔出,半是驚喜,半是嗔怪地捶打著雲龘,怨道:“你為何使壞,裝作夢遊,故意嚇我?不過,你眼睛發綠是怎麼回事?”
林紫說著,也感到不解,眼睛發綠,可是裝不出來。另外四人也都現身,站了出來,等著雲龘解釋。
雲龘懵懵懂懂,好像大夢初醒,還沒有完全恢複意識。他愣愣地瞪著眾人,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還是做醫生的華生較有經驗,他知道雲龘尚在一種混沌之中,所以,微笑一下,語調溫和,對雲龘啟發道:“龘子,你可能自己不知,你患了夜遊症,眼中還發出綠光,剛才我們大家都已看到了。而且你居然還能發出動物的聲音,是不是你具有了同動物交流的能力?”
雲龘尚未答話,雲下又呲牙,嗞嗞叫了兩聲。雲龘似乎嫌雲下多事,眼光一綠,也叫了兩聲,隨即綠光散去,似有所悟地回答道:“現在我感覺,的確獲得了這個能力,只不過晚上的事,我確實不知。”
說到這兒,未等大家說話,雲龘一支手伸出,五指張開,停在空中,制止住大家的插言,驟起眉頭,詫異地說:“等等,我好像記起了每晚的事情——”
雲龘眼睛一亮,興奮異常,叫道:“是了,我完全記起每晚的事情,原來牛椋鳥是來向我訴苦的。”
雲龘恍然一笑,指著被他放開,傍在雲下身邊的野猴,說道:“還有,原來你是來追求雲下的,這翻山越嶺的真不容易。剛才你以為,我要打雲下,才英雄救美,出手相助。不過,你該慶幸,你的愛心,好像獲得了回報,要不然,雲下怎麼會給你求情?”
雲龘說著說著,眼光又開始發綠,最後的幾句,竟然說的是猴語。盡管雲龘還未向眾人翻譯,大家也能猜出個大概。
現在大家對雲龘的眼光發綠,已經見怪不怪了。大家知道:只要這種發光現象一出現,雲龘就會腦洞大開,不僅能聽懂動物說話,而且還會模仿動物語言,與之交流,就好像一個語言開關。但大家不知,雲龘是如何控制這個開關的?似乎從實際表現來看,雲龘並沒有刻意的行為,而是一種潛意識的活動。
不過,大家對雲龘能夠獲得這項超能力,還是非常好奇。特別是林紫,拽著雲龘,嘟著小嘴,忍不住發問:“雲哥,你是怎麼學會與動物溝通的?也教教我唄,我也想要這個功能!”
雲龘低頭看著林紫,臉上有些茫然地答道:“我也說不準是怎麼通曉的?並且以前每晚與牛椋鳥的交流,我白天也不知道,被這野猴一嚇,才豁然夢醒的。”
華生目注雲龘,推推眼鏡,猜測道:
“龘子,不是你無師自通。我猜想,可能是你被雲下抓傷之後,感染了某種野生動物病毒。幸虧是你被感染,如果換作別人,恐怕後果會很嚴重。我們都知道,你身上具有某些特異的地方。正是因為如此,病毒的侵入,恰巧陰差陽錯,啟動了你大腦沉睡的另外部分。但你還不能主動感知,或者控制,直到被野猴突然的驚嚇,才徹底打破了這種矇昧狀態,這應該就是你驟然猛醒的根源!阿紫所說,你眼睛初次發光,是在雲下幹擾你倆兒親熱的時候。那時,你已經不自覺地掌握了這種特技。直到現在,你才可以運用自如,我說得對吧?”
雲龘目注大家,頷首道:“華生的分析,應該是對的。如果不是,又沒有很好的解釋。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究竟與大家哪裡不同?無論是穿越的啟動時空,還是現在掌握與動物溝通的能力,都是在懵懂中獲得的。但願是好事,不是壞事。”
林紫聽雲龘如此說法,馬上奚落道:“多好的技能啊!你偏得,還賣乖?我要有這本領,就能同小貓、小狗說話,教它們唱歌、跳舞,學文化。還能命令大象、老虎、獅子,不過,它們未見得聽我的。”
說到這裡,林紫的臉突然一紅。她突然聯想到:她和雲龘親熱的時候,雲下可啥都看到了。如果它能表達,就糟了!想到這裡,林紫羞得臉上冒火一般,猜想是紅到了脖頸,只不過現在是晚上,光線不強,大家沒有注意到而已。
華生抬眼望了望桅杆上的牛椋鳥,說道:“不說這些了,還是讓龘子跟我們說說,牛椋鳥是怎麼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