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龘適時地摟住林紫,溫存地安慰著。
孤山一行,他們的關系發展得很快,過去不能做出的親暱舉動,今日都已順理成章了。說起來,雲龘還真是慶幸此行。
在這驚懼、甜蜜、默然和些許的豔羨當中,一行人終於辛苦地走出泥塘,來到了久違的孤山腳下。
仰面望去,嶙峋的巖壁,扶搖直上,直達斷橋;無序的巖縫裡,零星的長出倔強的小樹,伸出的枝椏,似乎在向訪客證明,困難是可以克服的,只要你肯於嘗試。
淩雲要眾人把雨褲脫下,遮蚊帽換作頭盔,戴上護目鏡、攀巖手套,束緊衣服的袖口及下擺,繫好安全繩、帶,該減的減,該加的加,總之一切為了攀巖。
然後,她向眾人再一次強調攀巖的要領,便率先向上攀爬。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專業運動員就是非同凡響。只見她,輕抒猿臂,玉腿蛛挪,手扣巖角,腳蹬巖縫,身體輕盈的緊貼巖壁,彷彿一隻上下自如的壁虎,遊移在山體之間,瞬間便攀升了三米多高;之後,楔釘、掛鎖、套繩,動作熟練,一氣呵成。
尚文跟在她腳下,僅是做一些輔助性的工作,鑿一鑿腳蹬的深度,檢查一下鎖繩是否牢靠等等。
後面這些人的攀登,相比之下就簡單多了。他們只需扣上安全帶,拽住繩索,蹬住石縫或石槽,就ok了。
畢竟他們花費一週的突擊訓練,在淩雲這個專家的悉心調教下,效果確實不錯。就連金成鑫和兩個大小姐也沒有拖後腿。事情的順利,有些出乎大家的預料。
孤山本就不高,再加他們只需爬到半山之處的緩臺即可。在經過歇歇停停的一個多小時之後,他們終於登上目的地。當坎坷不平的緩臺,踩在他們腳下的時候,多愁善感的林紫差點沒哭出來。雲龘抬腕看錶,已是中午十分了。
稍事休息,雲龘馬上敦促大家按計劃行事。他把從山下帶上的幹樹枝引燃,又從包裡拿出昨晚烤熟的羊腿,架在上面烘烤。羊腿上的肥油被柴火烤得滋滋作響。不一會兒,那誘人的香味便四散飄開,著實讓人饞涎欲滴。別說他們準備誘殺的物件,就是他們自己也有些按耐不住了。
正當他們暗咽口水的時候,一條四米左右的巨蟒,竟從下森然冒了出來。它高揚著猙獰的蛇頭,兩只綠眼直盯住火上的羊腿,略一猶豫,猛地撲了過去。或許它平常的出擊太過順利,養成了目空一切的習慣,就連羊腿後潛伏的這些人類,都沒放在眼裡。這一次,它真要為它的託大買單了!
雲龘、華生幾乎同時躍起,兩隻手電筒立時向巨蟒雙眼,射出強烈的白光。一剎那,巨蟒竟呆在那裡一動不動,彷彿被施了定身術,動彈不得。左後側的衛國就勢跳出,蛇叉準確地叉住蟒頭,死死地按在地上。右後側的尚文幾乎在同時飛步上前,赤霄劍用力往下一剁,霎那間,血光迸現,巨蟒的蟒頭頹然滾地。
從誘捕、致盲、叉蛇,到最後的致命一擊,整個過程珠聯璧合,出奇地順利。沒有傷害,沒有搏鬥,甚至都沒有掙紮,以至於眾人都不敢相信,這會是真的。他們甚而暫時忘記了所處的環境,忘記了正在處於你死我活的關鍵時刻。
可是,一時的大意,往往會招致慘痛的結局,就象腳下躺著的這條死蟒。
正當大家沉浸在出師大捷的興奮之中,一條斑斕的黑眉蝮蛇卻無聲地竄出來,呲著毒牙,向背對的衛國咬去。事情來得太過突然,衛國根本來不及轉身。面對的眾人,驚懼地張大嘴巴,眼睜睜看著毒蛇的噬咬逼近衛國,而鞭長莫及。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只見寒光一閃,馬上就要咬到衛國的毒蛇,立被攔腰斬斷。震怒的聲音鏗鏘而起:“太祖爺在此,豈能容爾猖狂!”
一向沉默寡言的尚文,鋼牙緊咬,怒目圓睜,赤霄寶劍在空中劃出一個冷森森的斜紋。
幹淨、利落、準確!
大家由衷贊佩尚文的迅捷和狠辣,用他們經常調侃的一句話來說,“解決戰鬥,還得靠步兵”啊!
雲龘心中暗忖:這家夥,身上一定藏有許多神秘的故事。
但是這回,眾人可不想象上次那樣得意忘形,全都立刻保持戒備的姿勢。特別是衛國,馬上回過身,萬分警惕地著盯住山洞。他可不想再來一次“剛才”,畢竟代價是這一行人,誰也承擔不起的支出。
就這樣,風平浪靜。大家幹等了許久,仍然不見其它的危險發生。
雲龘抬腕看了看戶外手錶,時間顯示為:2007年9月25日13時28分。觀看時間的同時,他順便瞟了一眼其它數字,當前所在的位置是:東經126度、北緯42度,海拔高度232米。
時間不早了,雲龘決定,不再守株待兔。
他用苗刀,挑起火堆上已經烤得肉香四溢的羊腿,然後,再拿來衛國手中的蛇叉綁上,探到洞口,不住地搖晃。其他幾人則手持武器戒備。衛國甚至抽出了手槍,雙手握持,槍口對著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