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心中惱恨,臉上卻是半點沒有表現出來,只是笑語豔豔,跟張庭真三人東拉西扯,就是不往正題上聊。
就算張庭真幾次想要舊話重提,他也會瞬間把話題扯開,不給張庭真開口的機會。
倒不是因為擔心或者覺得難堪。
他才不會有那些無聊的感覺,恰恰相反,應該擔心和難堪的是張庭真才對。
張庭真沒有辦法,在一旁唉聲嘆氣,半天說不出話來。
張放看不過去,站出來大大咧咧地道:“陳平,我們儒門確實是有求於你,但你也別想敲詐我們……”
陳平冷冷打斷道:“誰想敲詐你們了?”
“這陳平如此囂張跋扈,敢公然與老夫叫板,定然是奉了周逸這個老狐狸之命,否則此人必然無此膽量。”
“你陳平以後若是落了單,落到老夫手中,定讓你知道什麼叫求死不能。”
陳平的目中卻盡是平,他能看出,這孫鑠,修為上佳,心性更是堅毅,將來必是玄陽門之棟樑。
驀然間,一直盯著場中的周逸,眉頭微微皺起,他的皺眉,與那比鬥無關,陳平若勝,他自然欣喜,陳平若敗,他也並不在意,無論勝敗,陳平都是他周逸唯一的弟子。
周逸目光中慎重之色更濃,幾番掃視後,微微點頭,轉身大袖一揮,身影波動漸漸淡去,消失不見。
時間漸漸過去,百息,現在羅雲峰頂。
令人想不到的是,這身影,不是別人,竟然還是周逸。
常有云,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周逸這隻黃雀,卻是殺了一個回馬槍,兩百息的時間,足以讓很多人失去警惕與耐心,從而露出行藏,為他所察,周逸心機之深,可見一斑。
陳平神魂震盪,這一問,他依然沒有答案,但卻從中有了悟,他既然求得,便無所謂失,得與失,絕非他最終所求。
一念既定,陳平眼中的堅定與狠厲之色,俱都在這一瞬間煙消雲散,而是頗為隨意地,
靈晶入腹,若說此前的而出,一浪更比一浪洶湧,帶著一股毀滅之力,直撲而來。
僅僅只是這一道大破碎,而且不再是一兩處,而是全身上下的經脈,俱都出現了破碎。
陳平的體表,竟尊猛獸,正欲將他撕碎。
元氣一衝之下,滲出的沒有落下,而是朝上浮起,融入紅霧之中。
陳修,肉身甚是強韌,此刻的他,只有爆裂而死這一種可能,換做任何人,亦不會選擇這近乎自滅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