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一個人踏上了旅途。
在外邊流浪了這麼久,他得回啟陽城看看,也不知道喜兒她們怎麼樣了,有沒有接受小白和小紅兩個小丫環。
最重要的是,孟壽那傢伙應該不會吞掉屬於他陳平的財富,但是那傢伙的老爹就不好說了。
一想到這裡,陳平就立刻變得歸心似箭,恨不得肋下插上翅膀,嗖地一下從這個極北苦寒的鬼地方飛回四季溫暖如春的啟陽城。
說起來,這會兒啟陽城應該還是夏日,已經離開那裡了足足3年零8個月,這可是一段相當相當長的時間,長到讓人都幾乎忘掉那裡曾經所發生的一切。
雖然身體感覺正在一點點的恢復,但是他不想醒來,不想睜開眼睛,因為他害怕出現在眼前的是燃燒著無盡罪惡的地獄。
但是不管未來是如何可怖,終究都是要面對的,他也終歸要用他的眼睛、用他不算健壯的肩膀承受下來。
從他酸澀的眼眶裡噴薄而出。
隨著越來越多的感覺恢復,更多顏色、更加壯美的畫卷,在他的眼前一一呈現。
澄淨明藍的天空,被晨光渲染得亮麗非常的白雲,漸漸下來黯淡的銀色星光,還有天際盡頭那輪大的不可思議的圓月,以及在圓月的映襯下,顯得有些神秘的熟悉剪影……
痛阻止了他後面即將說出來的地名,彷彿那裡是什麼危險的禁區。
身體猛得彈起,又重重地摔下,像一條拍打著尾巴掙扎的魚,又像被電擊器打到的垂死病人。
自己平靜下來。
野獸,又或者是什麼怪獸?
心中充滿了未知危險的恐懼,但他明白,害怕是沒有用的。
下意識的舔舔乾裂的嘴唇,竭盡全力對抗著身上無處不在的疼痛,勉力用雙臂支撐起身體,他得
夾破皮。
強撐著從沙灘上爬起身,陳平一寸寸地檢查身體所有部位。
雖然疼痛,但每個部位都能活動,說明他身上沒有出現骨折,這是第一個好訊息。
衣物還算完整,襯衣、牛仔褲、運動鞋都在身上,肩肘部位有些破洞,影響不大。
能看到和觸控到的疼痛部位也檢查過了,都是些輕微擦傷和撞擊出來的青紫,沒有明顯傷口,也就沒有感染的危險,這是第二個好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