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陽城官學,幽暗的儒門地牢之中。
一間特製的華麗牢房裡光明大放,卻是炮灰了十數盞百越貢蠟。
“大哥,你一定要幫我報仇,殺了傅獻庭、孟壽和陳平那三個狗賊。”
燭影閃爍之中,張放的面目顯得格外猙獰。
“此事非同小可,五弟莫要著急,且將那日之事詳細述來,半點不可遺漏。”
此時的張承澤,面容清癯,氣質恬淡,和白天給傅獻庭扣帽子時候的張狂陰毒截然不同。
張放不敢在張承澤面前造次,勉強抑住心中狂怒,耐下性子把三天前在試金臺上的事情一一講述。
末了,他才加上一句,“大哥,事情前因後果便是如此,除了傅孟陳三個狗賊聯手陷害於我,絕對不會有第二種可能。”
張承澤並沒有第一時間回應張放,而是閉上雙眼,右手捋著頜下長鬚默默沉思。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睜開眼睛,疑惑道:“五弟,非是為兄多慮,實是此事蹊蹺……”
張放大聲打斷張承澤,瞪大了眼睛,不耐煩地質問道:“大哥,難道我還會騙你不成?”
張承澤在平京有笑面虎之稱,若是平常,張放絕對沒膽子敢打斷張承澤。
全是因為從未體驗過的牢獄生活讓他失了分寸,這才做出異於平常之事。
張承澤淡然反問:“那你怎麼解釋全天下的書聖聖像同時泣血,而且全都指向啟陽這件事情?”
“這,這個……”
張放張口結舌。
他要能解釋這個問題,當時也不會放任傅獻庭在他面前咄咄逼人了。
猶豫片刻後,他試探道:“會不會是傅孟陳三人勾結海外妖人,使了障眼法之類的幻術瞞天過海?”
張承澤斷然否定,“絕無可能。”
張放撓頭,訕笑道:“想來也是,在我儒門聖殿撒野,連那三皇五帝也做不到,更不要說區區海外妖人了。”
他又猜測道:“或許真是因為陳平那廝書法寫得太好,惹得書聖人前顯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