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見陳無奇,倒覺得這話說得有差,當是人窮多作怪才是。
連報名費都要借的傢伙,竟然鬧出這般動靜,莫不是想以此來搏得祭酒大人同情麼?”
眼見童生名額已定,眾儒生對金益逢迎的心思淡去不少,聽聞金益的冷嘲熱諷之後,並未像金益想象的那樣熱烈回應。
另有一人,不但不逢迎金益,反而反過來嘲笑起金益。
“伯利兄,說起一個窮字,咱們金米兩家和孟家相比也只能是窮人呢。”
金益聽出是嘲笑他的是米碩,但他知道得罪不起米碩背後的霍夫人,也就不敢在這個時候反口怒斥。
他乾笑兩聲,不再多說什麼,只是在心裡越發惱怒,恨透了替他招惹是非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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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在場眾人之中,受陳平氣息影響最大的,那隻能是孟壽一人。
原本在遞上那照抄自金益的考卷時,孟壽心裡懷的就是“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悲壯,只不過他的文采不足,找不出足夠精妙的詞彙形容罷了。
被眾人群起而攻之的結果,他早就預料到了,心裡既是憤恨,也是釋然。
當年他心懷入儒門求長生的夢想,為苦練書法,石硯都磨穿不知幾方。
今日若是敗在真正的書法大家手上,也不枉他多年辛勞之苦,總是輸得心服口服。
但聽到點評官念誦金益的書帖後,他情知今次童試又是一場空,心中的憤慨再也無法壓抑。
就在此時,一個他自認為絕妙的點子湧上心頭。
於是,孟壽把金益的138字挨個照抄了一遍。
此時的他根本不再寄望於能透過童試,僅僅是想看看那些點評官到底有多麼不知廉恥而已。
不考慮其它,單從書法一項比較,孟壽的書帖要比花拳繡腿的金益強上不少。
如果內容雙方完全一模一樣,只要點評官和考官們還有點廉恥,就不可能打落他的考卷而錄取金益。
就算他們想要維護倉石老人的面子,也不能做得太過分。
但孟壽還是高估了點評官和考官們的德性,沒想最後竟然是一個被群起而攻之的下場。
這個時候他的心裡又有些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