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腳蹬了出去,孫二隻覺得眼前一黑,伴隨著骨頭斷裂的聲音,下一秒則傳來撕心裂肺的喊叫:“饒、饒命——”
‘咔嚓—咔嚓—’骨頭碎裂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白染才沒有心思觀看這等畫面,等著孫二第三十七聲‘饒命’響起的時候,白染看著已經面無血色的男子:他的手腳已經被彎曲成詭異的弧度,額頭上滲出的鮮血染紅了地板,隨著一聲聲嗚咽,孫二隻覺得天旋地轉,腦中‘嗡嗡’作響,剛剛掀開簾子看見的男子像是死神一般已經取了他大半條命。
白染連忙朝著帶著陰邪微笑的蕭承鈺擺了擺手道:“懷瑾,我還要等他說出背後指使的人呢······”
“小爺暫時留你一條狗命,只是暫時······”他抹了抹手上的血跡,語氣裡是滿滿的威脅,孫二隻覺得這男人邪得可怕,剛剛斷掉的手腳此刻又顫抖了起來。
“饒、饒命!”他哭著重複著這句話,即使剛剛那個男人一點兒也沒聽進去。
白染淡然的走到孫二面前,居高臨下道:“說吧,誰讓你和趙婆子做的——”
孫二哪敢不說,一旁的蕭承鈺的笑容讓他膽寒不已,好像那不是一個笑容而是一柄彎刀。
“只聽說、是一個夫人身邊的丫鬟,就這些!小的、真的真的不知道!不敢欺瞞啊!”
白染衝蕭承鈺點了點頭,隨之而來的則是一聲慘叫,而後是久久的平靜。
“染染,把這人交給我。”蕭承鈺輕輕拭去手上滴濺上的血漬。
“懷瑾,你······”白染擔心他真的把人就地殺了,她今日才見到他殺戮的一面,她從前知道他霸道、驕傲,甚至有點喜怒無常,但從未看過他這般慘烈滲人的手段。
蕭承鈺始終無法忘記剛剛聽到的話,一想到白染可能遭受的傷害,他就想殺人,轉頭看著一臉擔憂的白染,拉過她有些冰涼的手。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第一次,他沒有說小爺,而是說‘我’。
白染只覺得眼中有些溼潤,點了點頭,“我知道。”
等蕭承鈺將那孫二從後門拎出去之後,白染開始思索著這幕後主使,忽而又是一陣睏意襲來,頓覺不大對。順著淡淡的香味尋到了牆角,那是一個客房中常有的銅製六角香爐,嫋嫋餘煙飄飄蕩蕩。
拔下鬢間的銀質小釵,青灰色的灰燼裡混著兩種顏色的香珥,一種發黃,一種則是暗紅色,這黃色的香聞著極淡雅,估計就是催人入睡的凝神香,挑起一點暗紅色的香珥,湊近鼻子輕嗅,白染只覺得渾身發熱——暖情香!
宮鬥劇裡常用的手段,真是下了些功夫啊!
怪不得剛剛自己和蕭承鈺有些······
白染扶額,設下如此毒計,當真是想讓她身敗名裂啊。
白染熄滅了殘留的香料,想起孫二的話“一個夫人身邊的丫鬟”,難道是琉璃?話說上次小真說的她似乎和清芬有著一樣的心思,只是琉璃的能耐白染曉得,這暖情香想來不會是她的手筆。
要說到香料,這周府裡和白染有仇又能接觸到名貴香料,懂得箇中關竅的人向來只有芳雨軒那位了。
她記得賞花會時周思雨的房間裡總是點著上好的香,可以啊,算她還有點手段,借刀殺人,誰不會啊?
勾起一抹淺笑,白染將香爐中剩下的暖情香挑揀了出來,小心地包了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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