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知青手一頓，“假一賠十？前兩天小學門口一塊錢一張，你們有啥區別？”
假一賠十，這也太誇張了吧？
孟柒娣指著卷子上的字跡，“同志，你看這個，她那個是手寫的，我們不是，這是直接京市買的，我們也就賺個路費。”
趙老頭嘴抿了抿，他算是瞭解了這學生有多不要臉，這要不是他從頭到尾寫的，他都要信了她的胡說八道……
那人狐疑的摸了下卷子，“這看著不像是印刷廠印刷的啊，看著像是自己印的啊，而且你們這紙……”
孟柒娣淡淡道，“這年頭你見過誰的字能寫的這麼規規矩矩工工整整？紙差，只能說明我們窮，錢不夠，訂不起高檔上的，再說了，要是那種正規試卷，兩塊錢一張，你們捨得嗎？”
孟柒娣淡淡掀起眼瞼，“一樣的試題，不過是紙張差了些，其他的沒區別，我們一下三種卷子，買了回去還可以跟同學同事拼卷，給他們抄一遍兩毛錢，你就賺回來了。”
那知青眼睛一亮，從兜裡摸錢，“那給我三張！糧票收嗎？”
“收！”孟柒娣抽出一根繩子，三張卷子一卷，綁了個漂亮的蝴蝶結，接過錢遞了過去。
這知青付了錢，旁邊觀望的人也湊了過來，一人一句，“給我三張，我也要三張。”
老爺子記賬，孟柒娣兩人負責售賣。
這批人送走，紙箱裡放了不少錢，孟柒娣把裡面票錢用袋子裝了起來，送進屋裡，出來時直接放進空間，回去再算。
凌金悅去隔壁供銷社買了三瓶汽水還有綠豆湯。
趙老頭抿了一口，感嘆，“說來你們不信，這是我人生頭一次做生意，嘖嘖……”
“啥感覺？是不是特有成就感？”凌金悅興奮的問道，恨不得有人跟她感同身受，她就喜歡這種賺錢的感覺，倍兒爽。
老頭子吧唧嘴，“怎麼說吧，還行，就是對小柒那厚臉皮沒轍，都吹的我不好意思了。”
孟柒娣重新拿出一疊新卷子，喝了一口汽水，“這有啥不好意思的，您老名至實歸啊，人家出版社估計還比不上敏呢。”
趙老頭被她這話捧得哈哈大笑，“別胡說八道哈，我這老頭子可不能跟出版社比。”
“那可未必，您老的成就，等回城了，估計人家出版社求著您呢。”
頭一次看到孟柒娣這樣吹捧一個人，凌金悅忍不住湊過去，壓低聲音，“嫂子，這老爺子啥身份啊？我平時說話會不會得罪他啊？”
聽說這些住牛棚的可都是平時見不到的大人物，上次那個孟爺爺就是，回去時候都是幾輛車子接回去的。
這位可別也是大人物。
孟柒娣淡淡瞥了眼一旁的老爺子，“誰知道呢，哄著總沒事，有句老古話咋說的，要想牛耕地，總得給牛吃草吧？”
凌金悅煞有其事的點頭，好有道理。
趙老頭嘴角扯了扯，這丫頭，小聲點不知道嗎？他都聽見了好不？
三人喝完汽水，又陸陸續續有人來了，凌金悅從孟柒娣那裡學了一招，見來人，現學現賣起來了。
“你們這卷子怎麼賣？”
“八毛錢一張，今天新開張，一塊五兩張，兩塊錢三張不同的。”
凌金悅左右看了眼，故作神秘的壓低聲音，“悄悄告訴你們，這可是京市來的習題，這張卷子，是著名的文學家趙老師出題的，我們可是有路子才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