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洪勳趕到榮華堂的時候,屋內之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今天皇后娘娘來信的內容,人聲嘈雜,有高興的有擔憂的。
豐老夫人一看兒子到了,沉聲問道:“洪勳,想來你是不是心內已經有了盤算?”
豐洪勳先是向母親請了安,然後一笑,說道:“事出突然,我不過是草草地思量了一下。具體該怎麼安排,還得請母親作主。”
“夢蝶剛才將書信拿給我看,我揣摩皇后的意思,怕是要我們舉家進京。但是這於制恐有不合呀……”
“母親所言甚是,想來我乃鎮邊的武將,無論如何不能放著大軍沒有將頭。所以我第一個想到的是萇天不能去。”
一旁的豐萇天和白氏大少奶奶聽了這話,相視一笑,都放下心來。他們都不想上京。兩個人的孩子還在懷抱之中,就說要去,大少奶奶和小少爺肯定不能走,那就少不得夫妻分離。因此聽父親首先把自己留在繁花城,大少爺很是歡喜。
“也好。穎兒也免去自己留在府中帶養孩子之苦。那大少爺一家就留下吧。旭兒雖不在府內,但是就在繁花城某處,一時半會兒估計回不來,二少奶奶也不必去京城,就留在府中吧。”
豐萇旭的妻子乃是夢蝶夫人的外甥女,孃家姓趙,父親是北省的一個知州。二少奶奶趙氏為人十分懦弱老實,在家對父母唯命是從,嫁人之後對丈夫和婆母更是不敢有半分違拗。祖母的安排她當然沒有任何的意見,小心翼翼地答了一聲“是”。
“老三、老四剛剛入學,就算不去,陛下和娘娘也不會怪罪,就讓兩個孩子安心讀書吧,省去折騰。倒是薛氏和二小姐……洪勳你看?”
沒等豐洪勳答言,薛姨娘先把話接了過去:“老夫人、侯爺、大夫人,請恕妾身斗膽插言。妾身想留在府裡照應瑣事。”
“嗯,薛氏真是懂事。我和大夫人不在,府裡沒個像樣的主子肯定是不行的,那你就留下吧。”
“是,多謝老夫人。”
“至於二小姐……洪勳哪,我想帶著這丫頭一起去。慧玲也不小了,模樣出落的標緻,性格又沉靜,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在京城的公子中尋個合適的女婿,不至於耽誤了這孩子,也省得旁人議論你們夫妻嫡庶有別。”
“孩兒不孝,讓母親費心了。就依母親。”
“是,媳婦一定給二小姐安排妥當。”夢蝶夫人也恭敬地應承道。
二小姐慧玲和薛姨娘對這一安排自然是沒有發表意見的餘地,只能是按照老夫人的安排去做。
“最讓老身舉棋不定的當屬白雁了。”
老夫人這句話就像針一樣紮了夢蝶夫人一下。她沒忍住,馬上問道:“難道婆母還想帶她一起去?”
豐洪勳別有深意地看著夫人,說道:“怎麼?夫人不想白雁同去嗎?”
呼延夢蝶聽出丈夫話音有恙,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言辭有所失態,急忙解釋說:“妾身的意思是,二夫人傷勢未愈,一路上車馬勞頓,我怕她受苦。”
老夫人沒發覺這夫妻倆之間的異樣,接著夢蝶夫人的話說:“我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猶豫的。把白雁留在府裡,一是怕她寂寞,老身我到了京城也少個貼心人陪著;帶著她呢,就怕她的身體……”